两人的视线落在外边的余溪风身上,蔡老头没好气道:“好了,起来吧。”
余溪风想站起来,腿却像是在地上固定住了,再想往上提,整个人往前面扑去。章秋眼疾手快,早有预见般,拽着手,给余溪风一把捞起。
蔡老头眼错不错地盯着肉:“发力方式不对,血不流通,站桩站得这么死板,你以为你蹲茅坑呢。”
像是有蚂蚁从脚底往上爬。
余溪风扶着章秋,稳了好一会儿才能迈开腿。
“起太急了,下回慢慢来就好。”章秋说。
等那股劲过去,余溪风只觉得饿得前胸贴后背。
她嚼红烧肉嚼得咬牙切齿。
蔡老头问她:“明天还来不来。”
余溪风啪地放下筷子:“来。”
她走得端正笔直。
“是个好苗子。”蔡老头盯着余溪风的背影,有些出神。
蔡老头坐在原位,不知想起了什么,怅然叹了口气。
章秋低下头。
室内只余沉默。
章秋把剩下的红烧肉端了起来,留到晚饭再吃。
一走到蔡老头看不到的地方,余溪风的腰骤然弯了下去。
脚也瘸了,一拐一拐的。
谁想今天竟然还不是结束。
接下来几天都是站桩。
“急功近利,心浮气躁,也叫你下一下火。”蔡老头是这么说的。
余溪风怀疑他在报复。
报复自己没答应娶他孙子。
她每天站桩站到浑身透湿,每天都比前一天要加十分钟。
章秋偶尔会给她擦下眼睛边上的汗。
连着站了半个月桩后,余溪风觉得身体轻快了许多。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像是杂质排空,身体里外一新。
因为发现了身体向好的变化,每次站桩变得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余溪风又和蔡老头比划了一次。
这次虽然还是没打赢,但是余溪风察觉到,自己的底盘稳了不少。
气息也绵长了许多。
那种气力的增幅是均匀的,贯穿全身的。
余溪风心里很高兴。
章秋给了她一包药材:“这个你拿回去洗澡,最好泡一泡,这样效果能发挥到最大,是我以前看到的一个方子,我自己也用过,强身健体的,估计你用会比我效果好。”
余溪风站桩入门后,就不再清早往蔡老头那里去。
她自己早上在家里站满一个时辰。
下午过去蔡老头那里学拳法。
这天,余溪风出门往外边去,就见到一大姐站在门口。
那大姐张着脖子往屋里看:“姑娘,你一个人住这里啊。”
余溪风关上门,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有什么事吗?”
“哦哦,我女儿就住在那里,我姓张,你叫我张大姐就行。”
张大姐指向的房子,正是那两兄弟住的屋子。
她女儿,兴许是里边的媳妇。
余溪风没有和她寒暄的意思,她还赶着去和蔡老头练拳。
“姑娘,你多大了。”张大姐问道,“你家里人怎么没有和你一起。”
余溪风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余溪风回来时,就看见张大姐扯着张凳子坐在门口,正朝着自己屋子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