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避难所最乱的时候,云姐求到了余溪风这里。
云姐那块地两面靠墙,里边还搭了个能储物的小地方,不知道招了多少人眼红。
余溪风从她口中听到外面的情况。
云姐吓得不轻:“他们都疯了,是怎么敢的。”
按理说,不至于闹到这一步。
余溪风前世进来地下避难所的时候,每个进来的人,是能分到差不多三天的过渡粮和饮用水。
当局一直在积极筹措物资,从很早就推行的贡献点制度就能看出来。
余溪风觉得这事有古怪。
人刚到一个陌生地方,在熟悉环境之前,行事会偏向保守。
地下避难所正式开放不到一周,矛盾便激化的如此之快,这不对劲。
云姐在余溪风这里搭了帐篷,她自己带了干粮,两人一起住了三天。
她看余溪风每天早晚都锻炼,也想跟着学。
却连一组都没有撑下去,被余溪风好一番嘲笑。
内圈有巡逻队,外面沸反盈天,两人盘腿坐在地上,余溪风摸出一个掌机,和她轮着玩超级马里奥。
这房子隔音效果算不上好,在游戏的背景音里,能听到外面的咆哮,巡逻队的怒喝,惨叫声,枪声。
云姐低着头,拿着游戏机的手在发抖。
余溪风叹了一口气,给云姐带上耳机:“别想了。”
想也没用。
“他们只是想活。”云姐道。
余溪风低声说:“我们只能管好自己。”
郑伟阳适时站出来,宣称将无偿捐赠全部身家,一万斤粮食,发放给进入地下避难所的幸存者们。
一时追捧者无数,几乎被奉为神明。
郑伟阳代表委员的任命很快便下来了。
胖子找朋友搭上了内圈的巡逻队,找人送过去一块半斤多的猪肉,让人白天多往云姐那里转转。
云姐的位置离内圈也近,出来多走几步也不费事。
连着两伙想要和云姐换地盘的人,被巡逻队给抓去做劳役了,总算没人再打云姐这里的主意。
现在的劳役可不包饭,进去了,不脱一层皮别想出来。
余溪风因为收留了云姐,好几天没有打理空间。
这天屋子里终于没有别人了,余溪风一进空间,便惊喜地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鹅孵出来了。
五个鹅蛋就孵出来这么一只宝贝。
余溪风把小鹅捧在手里,看这只毛都没长齐的鹅,怎么看怎么顺眼。
这只鹅长得很快,比它先出生的那几只鸡都要大一点,脖子纤长,叫声嘎嘎。
余溪风把它放回去,扒在栏杆上观察了一会儿。
发现这只鹅很护食,它去吃谷子的时候总是要把别的鸡鸭都赶开,独霸那个铁皮碗。
余溪风亲眼看见这鹅崽子把大母鸡啄得满鸡屋乱窜,母鸡慌不择路,差点从鸡屋里飞出来。
小橘趴在屋脊上,眼晴半睁看着下面。
那屋子,鸡都飞不上去,不知道小橘是怎么爬上去的。
母鸡畏畏缩缩躲在一边,好不可怜,怪不得最近连蛋都下得少了。
余溪风对小鹅刚升起来的一腔慈母心化作泡影,她抄了把谷子扔过去:“你再敢打母鸡我就把你炖了。”
鹅崽子看看她,又看看母鸡,用翅膀盖住了铁皮碗。
余溪风只好给这只鹅单独加了个盆。
鹅扑腾着走了过来,好像明白那只碗是给它单独加的,嗓音嘹亮极了,得意的不行。
给余溪风气笑了。
第二天余溪风按照计划出门去找蔡老头,碰上了正要去上班的郑伟阳。
郑伟阳朝余溪风露出一个属于长辈的慈和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