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喉咙好痛!”我撕裂着声音,挣扎着坐了起来。
一碗温水被端到我面前,我不作他想接过来就喝,可是温水没过喉咙,疼痛越明显,我紧皱了眉头。
“这是封石制成的药块,放在嘴里会舒服一点。”
一个手掌伸到我面前,手掌大大的,有点黝黑有点粗糙,上面放着一颗方糖一样的东西,方块被细碎的白色粉末包裹,闪烁着细碎的光。
我目光上移,是一身黑衣,再上移,是一副有点粗犷的面目,其实也不是说很凶的意思,就是一种力量的感觉。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回应什么,喉咙自然地吞咽了一下,疼痛使我的眉头皱得更深。
“如果要害你,就没必要救你。痛的是你,不是我。”
他似乎想要收回手,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方糖’抢了过来,放在眼前端详着,怎么看都像是方糖。
一阵咳嗽涌上来,我皱着眉头把‘方糖’放在嘴里,做好面对苦涩的准备,可是一股清甜蔓延开来,细细滋润我的喉咙,清凉顺滑。
我惊奇地冒出一句“甜的?!”
有疑问,也有惊讶。
“对,是甜的。”他完整回答了我。
“封石本来就是有甜味的药石,碾成粉末后还加了其他清凉的药粉,味道就更好了。”
我熟练地就把这个糖吃完了,舔了舔嘴唇。
“好吃,还有吗?”
“药不宜多吃。”
我感觉喉咙已经舒缓多了,开始回想之前生的事情。
“啊,对了,是不是还有一只大老虎,和我一起挂在树上,很胖的,有这么大!”
我张开双手想比划着尺寸,但是好像不够大,我就直接爬起身来,比划着。
“有这么大,从这里到”
“大老虎?你说的是它?”
他打断了我的话,眼神望向一个方向,我跟着望去,一只灰溜溜脏兮兮的毛茸茸的像浣熊一样的小动物瘫在一个桌子上,我顿时愣住了。
不过那个灰溜溜的脏兮兮的毛茸茸的像浣熊一样的小动物睁开了眼睛,橙色的眼珠咕噜咕噜。
我合上了我张得很大的嘴巴,再乖巧地坐回去,点点头。
“是是吧,是它。”
只能是它了吧,我余光瞥向那团脏兮兮,那个懒样,那个眼神。
无奈叹了一口气。
“这两天暴雨,爆了严重的山洪,我们现你挂在树上,还有它”。
他眼光瞄了一下那团脏兮兮。
“你已经失去知觉了,可它就一直留在你的怀里。你受了严重的寒气,算起来整整睡了三天。”
“我记得好像是掉下去了,从悬崖掉下去了。”我想起被疯子追赶的梦,不确定那是真实还是梦。
我抬眼望向眼前的人,黑色的长衣用料考究,仪态也端正,应该不是一般的平民,是城里的贵族?还是商人?
“我到山上采集野果,遇到野兽,一直被追赶,不小心从悬崖掉下去了。”
“那该庆幸那时生了山洪,如不然你可能就粉身碎骨了。”
他的话让我又陷入回忆。
我只记得水波里那只晶莹的陶埙在呼唤我下去,下水之后我又捞到了陶埙,我放到了
“我的袋子呢?”
我摸着自己的腰间,什么都没有,开始环顾四周,他递过来我的袋子,我连忙接了过来,解开绳子,里面的东西还在。
手机还在防水袋里密封着,应该没有进水吧?我焦急想着,很想打开试试,但是现在不合时宜,我又把绳子绑上。
抬眼,他正注视着我,一脸看不透。
不管怎样,是他救了我。
“刚刚实在是失礼了,我可能睡了太久,我应该先和你道谢的,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死在那里了。”
男人还是不说话,他的眼珠黑漆漆的,他往椅子边走了几步,坐了下来,姿态端正,嘴角有点笑意,对我说:“你身上有很强的力量,可是却太容易显露自己的情绪,你好像意识不到这一点。”
他说中我了。
我刚刚的行为完全是跟随内心的想法行动,一开始的迷茫疑惑,回神后的戒备,到放下稍微戒心。
而且我好像太容易相信别人了,我一直都是以大家都基本不是什么坏人为前提的。
可是在这里,这个想法好像很危险,如果在现代社会,这样的性格,最多会被认为傻乎乎和幼稚,不会受到什么实质伤害。
可是在这里,根本不熟悉任何一个人,可是我却依然遵循着,只要这个人表现出不是坏的,那他就大概率不会伤害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