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任何因素阻挠,我想我可以一直睡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可是越是这样想的时候,越是会被中断睡眠。
没错,手机响了,闭上眼睛大睡特睡的我也能清楚分辨。一直丁零当啷的,想要伸手摸索找出手机,然后
“喂,”依然闭着眼大字型躺着的我只有力气说出这个字。
那边好像安静了半晌,然后是礼貌的声音,“你好,请问是顾小姐?这边是光电信城南分公司”
可是却被我无情地打断了,“不需要升级,谢---”,猛然间我如同惊悚片高能镜头一般睁大了眼睛,“慢着,等等!”,垂死病中惊坐起一般我弹了起来,环顾房间,那横梁的鱼纹浮动着,我下了床,奔向窗户,灿烂的阳光映照着幽幽曲曲的长廊。
“你还好吗?”那边礼貌的询问着。
“我,我,我”支吾着居然打了个哈欠,一阵疲软,我倚在了床边,模糊地应答着,“好像不太好。”说完又是一个哈欠。
“顾小姐,上次与您通话,您这边似乎呼救着然后就断线了,之后再次联系您也打不通,查询您的信号区域却显示未知服务区,您这边是离开本地了吗?一切安好吗?”
“我还好。”
电话那边似乎松了一口气。
“可是,”我犹豫的语气对应着那边的寂静,“你刚刚是喊我顾小姐吗?那个,可以告诉我登记的全名吗?”
“顾小姐,您这边用户信息登记的是顾津津,信息正确吗?”
“顾津津?”我念叨着,重复着,疑问着。
“是的,机主尾号。”
“上面有登记地址吗?”
“请稍等,这边为您查询。”说着,那边响起了好听的键盘声,像是ttc的金粉轴,温柔如水但清脆地回弹。
“您好,这边系统里您当时填写的地址是,杏花小区五花路七号。这边是需要修改信息吗?”
“五花路?五花肉?”除了五花肉完全没有头绪。
“是的,五花路。这边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嗯,那个,”我斟酌着,犹豫着,“可以帮我去这个地址看看吗?”
“顾小姐,这边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呢?”
“我现在回不去了,也不知道怎样回去?”我不开心地描绘着,“还有,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你说的顾小姐还有五花路我完全没有印象。”
“您这边的电话号码是”电话那端报起了电话号码。
“我不知道。”
“可是,”那边又响起了好听的键盘敲击声,“这边拨出的号码的确是顾津津小姐的号码?您这边不是顾津津小姐吗?”
“事实上,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或许是吧,不然为什么你怎么能打给我,但或许不是吧,因为我好像又没有任何印象”我不断奇异地叨叨着循环着,
“您好,这边不太理解您的意思呢?这边您的位置具体是在哪里呢?我们这边还是无法显示您的服务区呢?”
“可是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我回想着一路的事情,除了一开始的盘龙城是确定的,其余的都不清晰,舒永说在洪水里捞了我,可是洪水到底把我冲了多远呢,这里是哪里呢?
“顾小姐,能听清吗?”
“啊,我能听到。我是说我也不确定我的位置。”
“您这边是在外地吗?”
“我不知道。”
面对我的一问三不知,客服保持了专业的素养。“我这边还是核实不了您的服务区呢?您这边是出国了吗?”
“e,是不是没有信号塔就接收不到信号的。”
“您是指您所在的区域没有信号塔吗?那您这边应该是连到附近有信号塔的区域了。信号很微弱,也许检测不到呢。您这边情况还好吗?”
“我想说这里根本不可能会有信号塔,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信号塔,妖魔鬼怪倒一大箩,我很好奇你是怎样可以打给我的。”
“顾小姐,网络全覆盖是国家主导的项目,亏钱也要做的,现在网络电缆基本的覆盖下乡的呢,除了极为偏僻的无人区外,是不存在没有信号塔的情况。这边您是在野外吗?您是迷路了吗?还好吗?有受伤吗?”
电话那边是一连串我不知道怎样回答的话,我如果说我在没有信号塔的商朝,会不会以为我有病呢?
“顾小姐,你还好吗?”
“啊,还好还好。”
“您这边是在野外迷路了吗?你清楚你原来的方位吗?如果您没有信号联系到救援,我这边可以为您联系。”客服专业地提供着方案,可是和一个电信客服聊到这个地步,人生难得有几回呢,居然不是为了骗我升套餐,而是想要救我。
“可是找消防也没用啊!你们要怎样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