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友利的刀又朝着盛漾的脖子逼近了些,“不许动!你联系警察了?”
江霁边说话边偷偷接近他,“没有。但是我今天有个重要的演出,别人找不到我,自然会报警。”
沈友利冷哼,“不管有没有,现在警察包围了工厂,我也没机会跑出去了,倒不如拉个人垫背,死也死的痛快!”
盛漾在不停地发抖。
她怕的要死,却仍极力保持镇静,“沈叔叔,只要你不伤害我,警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而且你是江霁的父亲,也就是我的父亲。我不会追究你绑架我的刑事责任,我们好好聊聊,好不好?”
盛漾记得江霁说过,沈友利的文化水平不高,又不懂法,现下只能用这种蹩脚的借口拖他。
“真的?”
见沈友利态度松动,江霁乘胜追击,“是,只要你放了盛漾,我马上在经川给你买房和车,每个月还会给你五位数的生活费。”
盛漾猛点头,“我也会好好待你的。”
沈友利明显被唬住了,他迟缓地放下手里的刀,就在盛漾即将逃脱时,他又把刀架回去,还抵得更深了些。
盛漾呼吸不畅,被迫闭上眼睛。
“我不信!反正我都是贱命一条了,就算不放过她,又怎么样!我早该死了!”
工厂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沈友利嘴角一咧,“我的好儿子,你就带着后悔,度过你的下半辈子吧!”
话毕,他带着盛漾往后仰了下去。
江霁眼疾手快地冲上前,夺过他的匕首,和盛漾对换了位置。
盛漾被推倒在平台上,眼睁睁看着另外两个人摔下去。
“江霁!”
警察推开工厂大门的剎那,江霁和沈友利刚好落地。
沈友利手中的匕首直直插在胸口的位置,是掉落时发生的意外。
江霁卧在他身上,额头流了很多血,生死不明。
盛漾恍恍惚惚地看着警察冲上楼,恍恍惚惚地看着江霁和沈友利被抬上担架,恍恍惚惚地被警察拥上车,这场闹剧才算真的结束了。
离开废弃工厂时,经川下了好大的雨。
警车的窗户被雨水汹涌冲刷着,干净到能映射出她惊恐的表情。
她不记得是怎么来到了警局,也不记得在那样的场景下,和警察说了什么。
她只记得被陈简川送到医院,刚好听到医生说沈友利不治身亡,江霁转入重症病房的消息。
时光流转。
这是盛漾在经川度过的不知道第几个除夕了。
商宜帮她把空荡荡的房间挂满灯笼,“下周就是除夕了,叔叔阿姨来陪你过年吗?还是你回去?”
盛漾正走神,听到她说话,懒懒地抬头,“我说我要跟朋友去外地过年,今年就不回去了。”
商宜走到她身边,揽着她的肩膀叹气,“你已经无精打采一个月了,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也不回去过年了,今年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