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奚见他别别扭扭不走,开门见山。
林昱依旧捏着门把手不肯进来,倔强站在门缝里反问:“你今天订婚,怎么还不开心?”
林奚:?
她想反驳,唇瓣嗫嚅一阵,却哑口无言。
她不知道自己一直在这欣赏风景,怎么就成林昱嘴中的“不开心”了。
她也茫然。
林昱见她不答,依她的目光向窗外看。
银鸥早飞走了,他只看见远处港口泊着的几艘白色小船,被锚链牵停。
这有什么好看的?
他不解,又瞄了林奚一眼。
“哦,那你看吧。”
见林奚依旧不讲话,他一番深思熟虑,决心还是“走为上计”。不然他总有一种自己捏着的不是门把手,是炸弹拉环的错觉,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
林昱一走,林奚更茫然了。
她缓缓站起身,在窗前放空了会,给秦胜发消息:“你收拾好了没?来宾应该在登船了。”
正餐在晚上,下午还会有些直升机陆陆续续送来些公务缠身的客人,白天多是秦林两家的亲戚,也都像林修那样早就飞过来候着了,因而很快登船完毕。
一阵水浪声过后,邮轮离岸。
林奚认不全秦家人,只能靠秦胜招呼。
但显然秦胜也不是个靠谱的,他从隔壁房间晃过来,松松垮垮往休息室的沙发一瘫:“真不能一直歇到晚上吗?不是我夸张,来了那么多人,一一打过招呼人都要没了。”
屋内鞋架上整整齐齐摆满九层搭配礼服的高跟鞋,林奚环视一圈发现没平底鞋穿后,索性光脚踩在地毯上,去翻旁边桌上的来客名单。
翻到第二页,脚尖踢了踢秦胜小腿:“你大舅舅上午就到,还有奚家几个表叔也是,咱们必须得过去问好。”
秦胜下意识去扫自己的裤腿,紧接着视线便移到她踢过来那只赤白的脚上,眼神跟着晃了一下,抬头坏笑:“你确定?”
“不然呢?”林奚没好气。
“我的意思是,”秦胜把林奚扯坐回沙发,半拖进自己怀里,“你做好心理准备,咱俩得演两天恩爱小夫妻。”
林奚对他的轻浮举措见怪不怪,淡定拂掉他的手,干净利落吐出一个字:“演。”
秦胜苦兮兮揶揄,不情不愿得像刚被逼上梁山:“奥斯卡也没咱们这么能演啊!”
林奚不乐意了,怎么他先委屈上了,又踢了一脚秦胜:“重说。”
秦胜有意在她雷点上作死,装听不懂她的意思,真又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
“秦胜。”
见人真要生气,秦胜立刻收回作死的试探,情感充沛到浮夸:“行行行,那我重说。和您一起演戏,是我三生有幸,我秦胜这辈子死而无憾,此生足矣!……这个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