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的衣裳——”突然传来的一声惨叫让我吓了大跳。
抬眼看去,那人白色衣衫几处染上了或深或浅的红色,呃,似乎是我手中的胭脂作的祟。心理顿时平衡了不少,谁叫你不看路,害得我把胭脂全洒了,活该!
“你是哪家的?”那公子手下的人意识到是我手中的胭脂惹的祸,立马转过身来,咄咄逼人问道,“知道我家公子是谁么?走路不看路啊!”
林诗雯,冷静,一定要冷静。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和别人硬拼也要有资本的啊!听着那人滔滔不绝地责怪,我深深呼吸一口气,陪笑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才人太多了,没看到这位公子。”
那人听我这么一说,显得越发有恃无恐,指着我鼻尖责问道:“你说要怎么办,你把公子的衣服弄脏了——”
“易岚,够了!”那位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的白衣公子终于开口打断了手下人,温和的语气又带着几分冷淡,“不妨事,方才是我不小心,撞到姑娘了。”
啧啧,算你识相,本小姐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不过这个声音有几分熟悉,像是以前在哪听过。
习惯性的上前两步,我好心的伸手,轻轻拍打那白衣上几处沾满胭脂的地方,“这个只要拍拍就好了。”果然,颜色比先前淡了许多,只还留有几道印迹,回去用水揉揉就看不出来了。
“你——,”那个叫易岚的人似乎被我的动作吓到了,颤抖的语气呵斥道,“你在做什么?”听口气,像是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比洒胭脂在那位公子身上还可恶。
“拍掉胭脂啊!”这有什么好惊讶,况且你们家公子都不回避,你急啥?我回答得一本正经,说完抬起头朝着白衣公子咧嘴笑笑,想看看他的反应。
只是在我看清他容颜那一瞬间,完全怔住,事后回过神来时不得不感叹——其实自己也很有做花痴女的潜质。
当然,也就深切领悟到为啥这年头是人都想穿越!
美男啊!绝对是确保质量的美男!我活了二十多年,算上大大小小的明星,少说也见过上百个帅哥,可没有一个能和眼前这人相比。
乌发绾成一个男式发髻后,流水般倾泻而下,偶尔几络搭在肩上,更添几分柔美。关于他的容颜,我真的想不出该如何描述,只觉得那双凤目柔和中渗透着七分淡然三分冷漠,挺直的鼻梁微抿的薄唇总有着化不开忧郁。
会是什么样的人,给人这般令人震撼的感觉?
不是他的相貌,而是出自他内心的那股独一无二的气质。
笙歌红颜醉卷一人生若只如初见
“多谢。”沉默了半晌,他避开我的目光,柔声说道。
若不是他身边的易岚咳了两声,我还真不知何时能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笑,毕竟是我的胭脂弄脏了他的衣裳,“抱歉呵,我这里还有些钱,公子不嫌弃的话……”说着把二哥给我的钱袋子递出,我对这个世界的金钱没什么概念,不过里面的银子应该够买一件衣裳吧!
“公子的衣裳岂是你那点钱就付得起的!”那个易岚存心与我过去去,嗤笑道。
“那么,就请二位公子去鱼府责问好了!”我还偏不信你那件衣裳鱼府付不起。
“你、你是鱼家小姐?”易岚脸色立马变了,吃惊问道。
他那是什么态度?“怎么啦,本小姐姓鱼名汀,有什么事只管上鱼府来找我好了!”说得理直气壮,然而提到“鱼汀”两字时,没来由的心虚一把,自己是什么时候接受了穿越这一事实?
甚至没有太多的惊讶或是排斥,出乎意料地认命呵!
易岚脸色在短短时间内变了几次,最后干脆默不作声地盯着他家公子,又瞥了我两眼,那目光中似乎带着……同情?
同情?这才突然想起鱼汀大小姐逃婚五次的事情,咳咳,不会闹得人尽皆知吧?惴惴不安地看着他们,我说道:“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等等,”那白衣公子开口道,“鱼小姐可是去醉香楼?”
他怎么知道?“是啊,公子也是么?”我点头回答,莫非是同路?左右看看仍不见二哥的马车,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找不到人以为我又逃跑了。
“鱼小姐只是一人?”白衣公子继续问道。
“不,是跟二哥一起去,刚刚走散了……”等等,我为什么要解释得那么详细?
“鱼寻么?”白衣公子自顾自点头,“易岚,你直接去醉香楼,我和鱼小姐待会过去。”
“可是……”易岚很不放心地瞅了我一眼,为难地说道。
“不必可是,你去便可。”白衣公子面色严肃,不容反驳。
呆呆的看着易岚远去的背影,我完全蒙住了,这唱的是哪出跟哪出啊?他、他们是谁我还不知道,怎么就有一种自己被人掌控在手中的感觉。
心里很不爽,我问道,“公子是想带我去哪?”
“你想去醉香楼?”他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不想。”我摇头,答得很干脆,这一去不明摆着让人戳穿我不是鱼汀么?
“那就跟我走罢!”他摆出一幅这不就够了的样子,转身便走。
“可是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带我走有什么目的,还有我们这是要去做什么?”我追上去,絮絮叨叨说道。
“攸然,我的名字,”他背对着我说道,“我听说你逃婚五次,这么大大方方出席宴会,不怕别人背后指指点点么?”
“有什么好怕?”我不以为然,“逃婚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不愿嫁就不嫁,很正常啊!”虽然逃婚在古代被当作大逆不道的事情,不过本人向来不齿于那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原则,就算对方是太子,嫁给的是未来的皇上,如果没有丝毫爱情可言,依旧不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