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做这样的事情的时候,内心还十分慌张,总是心虚,左顾右盼,这种事情果然是一回生二回熟,如今他也已经是可以做到面不改色。
他听到言玉溪的告白时,心中陡然一动,呼吸瞬间停滞。
“姐姐,我最喜欢你。”柔柔的声音在楼澈寻心中环绕了一遍又一遍。
他看见江以照的头靠在言玉溪的肩膀上,他们靠得好近好近,是不是楼澈寻也能闻到江以照身上的香味呢,言玉溪又是在用什么眼神看着已经微醺着的江师妹呢?
他心中好像被什么东西梗住了,像一团湿棉花,让他喘不过气,又说不出口。
他脑中已经想象出了言玉溪和江以照互相对视着,含情脉脉的眼神,这是从来不会对他露出的表情,他也不该这样奢求。
他又何必站在这里呢?好像在偷窥别人的幸福。
“楼师兄,你说什么?”楼澈寻听见江以照说。
他瞬间抬起头来,看着言玉溪那一张怔住的脸,嘴角不住地上扬。
言玉溪瞬间鼻头一酸,看着靠在他肩膀上的江以照,她的肌肤如雪,双颊微微泛红,眼睛乏力地张着,神情看起来有些模糊。
江姐姐好美,像熟透的果子,散发着香味。
可在这样好的雪夜中,江姐姐靠在他的肩膀上,嘴里却喊着别人的名字。
言玉溪过了良久,才开口,“江姐姐,你在喊谁?”
他说得缓缓,言语中尽是难以置信,声音带着颤抖。
江以照头很痛,她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跟楼澈寻不一样,但她脑子一片浆糊,好像自己在梦里一般。
“嗯?怎么了?”她朦朦胧胧地抬起头,看着眼前双眼微红的言玉溪。
“江姐姐,我不是楼师兄,我不是楼澈寻,我不是他,我是言玉溪,我是言玉溪!”
言玉溪抓住江以照的肩膀,手抚上江以照发烫的脸。
楼澈寻就那么难忘吗?就那么重要吗?
言玉溪情绪难以平复,他颤抖地摇着江以照,一张白净如雪的脸上,一道泪痕缓缓而下,瘦削地身体不住地抖着。
江以照被摇得头更晕了,她反抓住言玉溪的手,让他安静下来。
不过这一下动作却是让江以照清醒了一些,她从酒里面醒了一点,好像想起来自己是来山上和言玉溪一起放灯了。
可是不是已经放完灯了嘛,为什么言玉溪突然变成这样了。
她突然浑身一紧,言玉溪突然猛地抱住她,陌生的香气传至她的鼻腔。
她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连忙使出灵力,将言玉溪推开。
“言玉溪,怎么了?你怎么又流泪了t?”
江以照看清楚了言玉溪的脸,一双黑瞳的眼眸如今涨红,如水地盯着她,几道泪痕在言玉溪苍白的脸上。
“明明是你让我哭的,你如今却反来问我为什么,江姐姐,你真无情。”言玉溪还抓着江以照的手,力气极大,抓得江以照手腕疼。
江以照本来就不喜欢哄小孩,不知道为什么言玉溪现在又崩溃地哭了起来,让她心头莫名地焦躁,本来就疼的头如今更加剧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