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就是为这点事吵,那孩子都生了,一回是女儿,又不代表回回都是,您也不嫌麻烦,天天费唾沫说这老掉牙的事!”萧永福是真嫌烦了。
别人家生啥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只生一个就不生了!
“我看你是有了媳妇忘了娘!我还说不得了?我告诉你,赶紧接着要孩子,得赶紧生儿子,我会继续去神母庙求药的!”
李桂兰气势汹汹说完,转头就瞧见萧寒锦正在看这边,她滚了滚喉咙,佯装镇定道:“还有你二寒,成婚都半年了,就算是哥儿也该怀上了,银子你给娘,娘去给你们求药!”
“娘,天圣律法有言,凡坑蒙拐骗者皆要牢狱服刑,若数额过大,从三数到十都是有的。”萧寒锦看着她,淡声说着。
“我又不懂啥绿不绿的,你给我银子,我买药,就这么回事,你不能不孝顺!”李桂兰趾高气扬说着,她又不是骗子!
话已至此,萧寒锦便没再多说,是该和蒋亦疏商量一番,让县衙查查那神母庙了。
李桂兰离开,他本也准备走,却被萧永福叫住。
挺糙一汉子,难得有些羞怯的看着他,萧寒锦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分家
萧永福分外羞耻的将取名的事告诉了萧寒锦,这本就是小事,只是他原以为萧寒锦会不悦,会拒绝,却没想到对方答应要在满月前取好名字送来。
他不由得再次感慨这个弟弟是真的变了,变的让他更心甘情愿付出了。
萧寒锦回去便将这事说给小瞎子听,起初他还挺开心,一听说是要萧寒锦取,便什么意见都不提了,不是找他,他不能多嘴的。
取名这事不算困难,挑几个好听的字眼儿凑上就是好名字,但他不愿意这样搪塞,便想着从诗词中选些有韵味的,左右时间还久,不耽误。
取名的事交给萧寒锦,王秀莲该是心情舒畅,只是每日都要听李桂兰说那些难听的话,时常生气烦闷,日日都这样生气,竟是将奶水给气少了。
还没满月,奶水就不够喝了,萧永福只好去镇上找到朱屠户牵了只母羊回来。
“那可是羊!这金贵东西你都敢往家里牵,你媳妇儿连奶水都没有,我看孩子也干脆别要了,反正是女娃,扔了算了!”李桂兰看到羊后又吵闹起来,说话也越来越难听。
不怪王秀莲奶水会气没,饶是萧永福这样的糙汉子听着都觉得扎心!
萧永福怒不可遏:“扔?孩子是啥烂菜叶吗?说扔就扔!娘你自己也是女儿,将心比心,您当初要是被扔掉会开心吗?”
李桂兰瞬间哑口无言,她就是知道女娃以后啥都做不了,才想着要儿子,这会倒成了她的错了?
儿子有什么不好?
家里的顶梁柱,有儿子在,也不会有人能随便欺负他们家,最重要的是有后代的,女儿以后嫁出去,都不是他们家的人了,有什么可要的?
“哪家娃不是这么长大的,没奶还要什么孩子?我看不如直接扔了,再生个儿子,不比这有指望?”
“你说啥?你再说一遍!”
王秀莲猛的从屋里冲出来,扯着嗓子就开始喊叫:“闺女就不是你们萧家的种了?天底下哪有这样黑心肝的婆婆!居然要把自己的孙女扔掉!我生了这闺女就不生了,我让你们大房家绝后!以后你连孙女都别想要到!”
她还没出月,按理是不能出来见风下地的,也不能这样激动,否则以后都会留下病根,对身体很不好。
但这会她却忍不住,听着婆婆一口一个要把自己掉下来的一块肉给扔掉,她就是再好性子,这会也忍不了!
李桂兰都惊了,王秀莲向来听她话,这会居然敢这样扯着嗓子和她吵,村里可没有敢这样做的儿媳妇!
她瞬间也被点燃怒火,抬手就照着王秀莲的脸给了一耳光,嘴里骂咧道:“你嫁到我们家里,还敢跟我横!回头就让大郎休了你!”
这一耳光彻底打碎了王秀莲的强硬。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这样吃力不讨好,先前萧家难过,她就一直没敢要孩子,被村里指点了这么多年,现在有了,还被扬言要送掉,她连月子都没出,就挨了一耳光。
萧永福赶紧将她扯进怀里,他挡住要扑过来的李桂兰,冷漠生硬道:“分家!必须分家!”
“大郎,你最孝顺了,怎么能因为这种事就分家?哪家婆婆不教训儿媳妇的?”
“别家是别家,我家是我家,一会我就去找村长谈分家的事,以后每月,该给你和爹的银子,我也会照旧给。”萧永福说完搀扶着王秀莲进屋了。
将李桂兰挡在外面。
这样的日子也算是过够了。
从前总是容忍着,却不想越忍越变本加厉,村里是有妇人常教训儿媳,但也没有要扬言把孙女给扔出去的,更别提在月子中动手了。
就算王秀莲能忍,萧永福也是没办法再继续忍了。
这边院里刚吵完没多久,萧寒锦和江以宁就回来了,在门口就碰到了气势汹汹的萧永福,他什么也没说,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回到院里,阿祥和阿瑞就赶紧将刚才听来的事告诉他们。
该说不说,李桂兰这事确实做得过分了。
萧永福很快就带着村长过来了,身后还跟着村里爱看热闹的那些人,吃过饭闲的没事,就总爱这凑那凑的。
万德禄看着满院的人也没说什么,他看向萧永福:“大郎,你着急把我叫来是要说什么?可是家里有事?”
秋收刚过,因为有一部分田地在萧寒锦名下,不用交税,他家今年又省了一些,这会正高兴着,还念着萧寒锦的好,对他们自然也算和颜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