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答:“好。”
于是,第二天,他们真的去领了证。
看着红彤彤的结婚证,还有他们的合影,聂予桑依然笑的温雅和煦,只是她无论摄影师让她笑得开心点,她还是一丝表情都没有。
领完证,她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到了正在民政局院子里等她的聂予桑。
他穿着深蓝色的羽绒服和牛仔裤,阳光从树叶地缝隙中落在他的肩膀上和头发上,他低着头正在看结婚证,唇边绽放着一个几乎可以称作为幸福的笑容。
她不懂聂知熠,同样也不懂聂予桑。
她甚至有种感觉,虽然现在看上去她利用了聂予桑,但或许,她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也说不定。
她曾经猜想过聂予桑这样做的原因。
也许,聂予桑也需要她这个孩子,毕竟因为红豆,他失去了成为聂家长孙父亲的这个机会。
尽管聂予桑如同清风朗月般,但是谁能看清楚那张漂亮面孔下的心呢?
这麽想,翟双白就心安理得了。
她向聂予桑走过去,他立刻迎上去,自然而然地扶住了她的手臂。
“中午要不要在外面吃饭?”他问。
“我有个地方要去。”翟双白说。
“哦,哪里,需要我陪吗?”
“随便。”
她去花店买了花,去顺德祥买了鸭油酥饼,去正和番买了兰花豆,还有刚炒出来的糖炒栗子和粮油店里最老土的那种绿豆糕。
很甜很油还能吃到糖粒子,吃完一块嗓子眼里都发齁。
翟双白从来不吃,当了律师之后,她只吃五星级酒店里最高级的乳酪蛋糕。
她带着这些去了墓园。
当聂予桑把车开到墓园门口的时候,他也明白了。
他帮忙提着东西跟她进去,看着她低着头一样一样的把那些东西放在墓碑前。
墓碑上是一个年轻男人的照片,戴着眼镜,干干净净的长相,笑的如沐春风。
他知道这个年轻男人是谁,他轻轻地将花放在墓碑上,就退到了一边去。
嫁鸡随鸡
这个地方,翟双白来的不多。
有一阵子,她甚至不敢来。
她不敢面对朴元,也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因为,他死了之后,她仍然是原来的翟双白,甚至比之前更坏。
她没有流泪,把那些点心都拆开,然后掰了一小块绿豆糕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
还是那个完全没有修饰的味道,甜齁的滋味控制着她整个味蕾,占据了她整个口腔。
她把所有的点心吃了一半,全程没有说一句话,最后她从地上慢慢起身,将她和聂予桑的结婚证摊开,放在朴元的墓碑前。
她转身的时候,看到聂予桑就站在那边等着她,风把他的头发都吹乱了。
他脱下他的外套走过来,披在翟双白的肩膀上:“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