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间寻扫了钱多一眼,眼神凛冽里有股不加掩饰的不悦。钱多顿时意识到自己失言,跟鹌鹑一样站在旁边手动闭麦。
“行了,赶紧带人上去,你上周的报告还没交给我。”
纪流还要进询问室了解情况,让钱多他们先走,钱多收到命令,跟找到救命稻草似的,拽着康赴溜的那叫一个果断。
康赴手腕被他拉着,想抽开又抽不开,一脸懵逼地跟在他身后,直等上了二楼速度慢下来,才轻喘着探头问他:“刚刚程顾好像不太高兴,他怎么了?”
钱多犹豫了片刻,觉得康赴早晚都是队里的人,也就直说了。
“不是程顾,是副队,今天是副队爸爸的忌日。”他边走边说,“是队长跟我说的,副队的爸爸之前也是我们警局的人,出任务抓捕罪犯时遭了埋伏,等再找到的时候尸体都被折成了两半,面目全非。凶手现在还在逍遥法外,已经21年了,一点线索都没有。”
康赴就是法医,他知道警务人员嘴里的面目全非是什么意思,嘴唇微张一时有些说不出话。
“那警方是放弃了吗?”
“怎么可能。”钱多严肃地重申道,“警方永远不可能放弃任何一个案件,只要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悬案都会重启。”
“今天本来是不想叫副队回来的,但他们是案发现场的目击证人,没办法不来。”
钱多叹了口气:“不过你别看副队好像很严肃很苛刻的样子,那只是工作状态,副队其实人很好,很温暖,真的,队里的每一个人他都照顾得到。”
康赴状况外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一本正经道:“我一直都觉得副队人很好啊,我第一次见面就抱了他好久,他都没有嫌弃我。”
“啊?”钱多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感叹号,片刻又有点羡慕,搓了搓手,眼巴巴地问道,“那你抱着感觉怎么样?”
康赴回忆了几秒,老实巴交地点头,坚定说道:“非常不错。”
【??作者有话说】
据说佩佩现在的紫色大章鱼是敏感肌,这本中后期可能会简化一部分内容(虽然我之前自认为的豪车都没被锁,不知道该哭该笑)?
你说句话啊!
“真的?”
“真的!”康赴点头。
钱多听完手搓得更欢了,带他回队里一路上都在考虑以后有机会他也试试。
两人刚刚为了防止隔墙有耳,八卦的时候在楼梯间停了好几分钟,以至于等他们到办公室的时候,八卦的中心人物比他们还早到。
程间寻拆了半袋桃酥,简单给众人介绍了康赴,正想把桃酥递给纪流,抬眼间看见门外走来一个人,又收回手,拎着袋子迎了上去。
“叶涸!”
“叶哥。”
康赴顺势转过身,来人比他高半个头,长发温婉,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很符合大众意义上的传统美人。只是细看上去,他体型过于偏瘦,脸色也有些不健康的苍白。
纪流接桃酥的动作停在半空,手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
好在周围没人留意到他的举动。
叶涸拿着检验报告跟众人打完招呼,把程间寻给自己的桃酥放了两块在纪流手上:“尸体大致检查了一遍,不是自杀。”
“我知道。”纪流看都没看一眼桃酥,“先勒死在伪装上吊。”
他昨天在树林等警察的时候就观察过周围和受害者的情况,泥地上的脚印杂乱,但也模糊能看出分别来自三个人。
受害者脖子上只有两条清晰的勒痕,而无论是自杀还是被迫自杀,本能反应下都会有一定挣扎,不可能呈现两条间隔开又干净利落的痕迹。
叶涸笑着看他,挑起尾音:“答对了。”
纪流招呼剩余的人过来,逐一分配任务:“去问问那边分局昨晚的调查情况,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目击证人,顺便把民宿跟附近道路昨晚的监控调出来。”
他说完又给技术科打了个电话,问他们交接过来的受害者随身物品跟资料什么时候能拿到,对面说还要一个小时。
程间寻看叶涸脸色不太好,拉了条椅子让他坐下:“你身体怎么样了?”
“老样子,没什么大事,别担心。”
纪流关上窗,替他挡住风:“说了让你在家好好休息,怎么总是不听。”
“我也说了我不愿意,你们劝不动的。”叶涸没坐,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摸出一块牛轧糖往前递,等了半天也没见纪流接,“干嘛呀,不要啊?桃酥不吃,牛轧糖也不吃,你平时不是最喜欢这些了吗。”
纪流淡淡道:“我不吃甜的。”
“真的假的?”叶涸逗他,“我和小寻可不吃牛轧糖,那我们小时候每次去超市买的那么多牛轧糖都喂狗肚子里了?”
他说的是实话,纪流也没法反驳,切开话题道:“受害者还在你那吗?我去看看。”
“现在看了对你们不好,等康赴回来了一起吧。怎么说他以后也要自己扛起法医室的责任,现在有实践机会就让他多跟跟。”
程间寻注意力还停留在他前一句话,抓住重点:“为什么对我们不好?”
叶涸扬唇笑笑,把碗筷分发下去。
“对你们食欲不好。”
他伸手把纪流拉到跟前,眼疾手快地剥了糖塞他嘴里,从身后拎出一个饭盒,按着他坐下,笑道:“甜的不吃,肉吃不吃?给你们炖了点肘子,吃饱了才有力气查案。”
叶涸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程父程母年轻的时候忙于工作总是不着家,纪流跟程间寻的一日三餐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叶涸家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