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天生看得见?那你是什么时候能看见的?”
芝野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炸鸡,费力地张嘴说话:“不知道,突然有一天就看见了。”
“没有契机?”
“……”芝野回忆了好一会儿,漫不经心道,“回老家祭祖之后……突然就能看见了。”
“我们家祖上出过特别厉害的画师,给皇帝画画像的,我应该算是……被祖宗保佑了吧。”
“你不会害怕吗?”马喻才问。
芝野反问:“害怕?怎么了,鬼很吓人?”
马喻才一脸诧异:“鬼不吓人?”他脑中闪过姜雨的面容、严继尧的面容,哪一个不吓人?血刺呼啦的。
芝野吞下嘴里的东西,快跳过这个话题:
“你不吃吗,坐一下午了。”
马喻才看着满桌的炸鸡和烧烤,摇头。这一口下去一周健身白干,自律!
芝野又问:“你呢,什么契机?”说完,芝野的眼神就飘到了马喻才的戒指上。
马喻才顺势将手放在桌面,简单解释:“被一个冤魂缠上了,就能看见了。你不是能看见那个家伙吗?”
芝野嘎吱嘎吱嚼着薯条,闻言举起一根薯条摆在桌面,指着薯条道:“也不是完全能看到,比如这是一个人——”
芝野拿起番茄酱包挤了一点在上面,“有时候我能看到某部分有些不和谐的颜色,就跟加了滤镜一样,我只有拿起画笔才能画出来那是什么。但是其实怎么画出来的,我一点记忆也没有,看画面的话隐隐约约能懂是什么意思,只是没有实感。”
马喻才:“……意思就是,你是人形拍立得吗。”
芝野憋不住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有些落寞,“算是吧,替我祖宗画画。”
“难怪,网上都说你画面怪,笔触也很怪。”
“现在不奉承了,知道说实话了,”芝野瞪他一眼,耸肩:“老祖宗拿毛笔画画的。”
“其实第一次见你就现你手上的颜色有些不和谐,我见过这么多人就你越看越奇怪,就想把你喊过来画一个试试,”芝野擦了擦手,盯着马喻才看了一会儿,认真问:“你身后那个是什么?就是那个冤魂?”
马喻才点点头:“名字不能说,反正,缠上我了。”
闻言,芝野往后挪了两步,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
马喻才刚想说他不害人,话到嘴边他又想起严继尧是害过人的,闭嘴了。
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道:“我该走了芝野老师,准备一下下周一办展要的画作,我联系了师傅来搬,别落下了。”
芝野喊住他:“你给今天的新画取个名字吧?”
马喻才指了指自己,“我来?”
芝野指了指他:“对,这幅画非常符合主题,我决定放在这次画展,我给你开工资,马先生,你给我站一下场。”
马喻才试探道:“工资能……换成一幅画吗?”
芝野比了个ok的手势。
马喻才露出笑容:“没问题,名字啊……我想想。”
马喻才垂头想了想,回想起自己记忆中严继尧的画面,忽然福至心灵,一个名字自然而然脱口而出:
“帅气马经理和他的跟脚狗。”
“碰!”
芝野狠狠关上了门。
马喻才哼着歌下了楼,心中疑云一消而散。
哪有什么血光之灾,回去让路青余好好学学道法。
他上车定位到家里,准备开始愉快的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