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事到如今,你竟还要做垂死挣扎!真是不知死活。”
谭耀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冷漠说道:“既然你已认罪,现在就是一名死囚犯,就算想要戴罪立功,朝廷也不会给你任何机会。”
“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乖乖在这张纸上签字画押,本官可以考虑免去你的凌迟之苦,改判腰斩如何?”
“呵呵,谭大人你人还怪好嘞。”李晨嗤笑一声,眼神中满是戏谑:“不过我不需要。”
徐正海急忙问道:“贤婿,你快说说,到底如何为朝廷立功?”
李晨点了点头,沉声道:“小婿愿意向朝廷进献一样宝物,可以让我大炎每年军马的损耗减少九成。”
“哈哈哈,李晨,你想活命想疯了吧!”
李晨话还没说完,谭耀祖顿时仰天大笑。
“军马损耗减少九成?”
“你把本官当傻子,还是在把朝廷当傻子?”
“来人,给我把这个失心疯的混账拉下去,凌迟处死!”
“谭大人不可!”
徐正海将李晨护在身后,语气凝重:“您难道忘了陛下的求贤令。”
求贤令三个字一出口,谭耀祖的脸色顿时变了变。
“陛下的求贤令中第四条,带罪之身,亦可为朝廷出言献策。而且未经证明无效前,所有刑罚推迟执行,最晚不超过三个月。”
“如果证明有效,可视情况减轻刑罚。”
“若是无效,或三个月内无法证明者,罪加一等。”
“当初求贤令昭告全国,就连乡野村夫都是耳熟能详,您身为知府,却不按旨意执行,难道是想要公然抗旨?”
徐正海声音平静,话音落下,眼神直勾勾的看向谭耀祖。
“你……”
谭耀祖的脸色变换,迟疑许久,这才开口道:“陛下是有求贤令不假,但却也不是囚犯随意扯谎就可拖延刑期。”
“李晨为了活命,竟叫嚣自己可以让军马损耗减少九成,这种拙劣的谎言,徐正海你自己信吗?”
徐正海摇了摇头道:“谭知府,你我都是地方官员,无权确认任何治国之策,还是看我贤婿如何说吧。”
言罢,徐正海转头看向李晨,神色担忧。
李晨当即说道:“岳父,此物明叫马蹄铁,可以钉放在战马脚掌,小婿需要笔墨,方可画出详细图纸。”
“马蹄铁?”
徐正海愣了一下,连忙挥了挥手,让旁边人拿来纸墨。
“谭大人,还请给李晨松绑。”
徐正海转过身子,朝谭耀祖微微躬身。
“哼,徐正海,你屡次顶撞本官,我看你就是因为这李晨是你的女婿想包庇于他。”
“坊间传言你铁面无私,一心为民,现在看来不过都是屁话!”
“今日之后,本官定会将此事奏明巡抚大人,到时候,不仅你这官位难保,我还要亲自摘了你的项上人头!”
徐正海苦笑一声,眼神愈发坚定:“谭大人,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不管李晨是不是下官的女婿,下官都想要让大炎律法给他一个公道。”
“李晨固然有罪,但却也是事出有因,无奈之举,依照律法,最多将他贬至岭南,终身不得返回。”
“大人因为死的人是自己儿子,便要刻意加重刑罚,如此滥用死刑,怎能让百姓心中叹服。”
“徐正海虽然只是个七品县官,但却也是百姓的父母官,如果今日谭大人不给李晨公道,徐某就算脱了这身官服,也要保李晨周全!”
徐正海的声音不大,但却掷地有声。
一时间,县衙里衙役们纷纷动容,不知是谁带头,竟开始有不断的人站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