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院内。
闻行道跟随方柳一起进了屋中。
陈安等人候在外面。
方柳悠然坐下,自顾自从桌旁的架子上挑了一册话本来看,见闻行道腰杆挺直长刀出鞘,边翻书页边打趣说:“怎么,这里是有敌人不成,闻大侠的刀竟收不回去?”
闻行道定定看他少顷,终是忍不住问说:“方庄主与杜影齐曾为旧识?”
方柳:“差不多。”
闻行道皱眉:“杜影齐做过何事?”
“做了何事?”方柳又翻了一页书册,轻描淡写道,“装作知音相交,却转而将我囚困之类。”
此话一出,屋内温度骤凝。
闻行道提起了未入鞘的纵夕刀,一言不发向外走去。
方柳放下手中书页,淡声道:“做什么去。”
闻行道寒了一双眸:“杀了他。”
“杀了他?”方柳眉目清冽,“我若想杀他,何尝需旁人出手。”
闻行道不言。
方柳:“坐下。”
闻行道不动。
方柳重复:“坐下。”
这回说话的声音比方才轻些,却更不容置喙。
少顷僵持之后,闻行道终是坐回了椅子上。
方柳又道:“收刀。”
闻行道依言收刀。
方柳这才满意,继续翻看手中的话本,若无其事道——
“原先是遵循协商结果,怠于纠结往事;如今么……留他或许还有用处。”
离开
听他说留杜影齐有用处,闻行道眯起双眸。
“卑劣之徒,能有何用处。”
“闻大侠何必如此动怒。”方柳打趣他,“与其浪费功夫讲这些事情,不如早些回去休息。蓄养精神,我们也好启程。”
闻行道问:“启程去往何处?”
方柳心中早有决定,却故作思索:“原想将闻大侠诓骗至莺州境内,如今时事有变,倒的确需要好好想想了。”
所谓将闻行道诓到莺州,指的便是诱他承认自己心思,将底牌托出,两人开诚布公,正式结成同盟。
不曾想未到莺州,这事便已做成。
闻行道猜测:“无论中间过程如何,方庄主最终定会送明新露返回尚京。”
以他对方柳的了解,对方看似毫无立场,可做的却总是大义之事。明新露遭难至此,皇室混乱不堪,方柳不会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