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乐呵呵的答应了秦怀柔的要求之后,转身就要赶回去尽快加工这些匕。
“啪”的一声,秦怀柔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急忙喊住张宝“张宝,你在将作监待过,你可有懂得瓷器制作之法的朋友?”
“瓷器?小郎君你想烧瓷器?”
“对啊,家中吃饭用的碗太重了,我想着弄几套瓷碗和瓷杯来吃饭喝茶使用,”
“那倒是,这个陶碗陶罐什么的的确有些重了,不过好在便宜啊,还从未有人考虑过用瓷碗来吃饭喝茶的呢,”
“怎么样,有没有合适的人?月钱不是问题,”秦怀柔接着说道。
想了片刻,张宝的眼睛突然一亮,终于让他想起来一个人“小郎君,你还别说,还真有一个人,不过我也不清楚是不是合适,”
“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我在将作监的时候,就有一个人专门研究陶器,但这个人性格有些孤僻,认死理,做的陶器全凭自己的喜好,上官也无法改变他的想法,久而久之,他无事可做了,索性他就直接离开了将作监。”
“哦,那倒是有些可惜,这人可还在长安城?”
“在的,他这个人虽然性格孤僻,但极为孝顺,离开将作监之后,就在家一心伺候老娘。”
张宝提起这个人来也不禁有一些唏嘘,二人都不得上司待见,不由的有一丝同病相怜的意思。
秦怀柔拍了拍张宝的肩膀,“这两天,带着我去拜访一下这人,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我就是抢也把人抢来,”
看着秦怀柔认真的模样,张宝想到了自己,自从遇到了秦怀柔,在秦家庄的地位直线上升,如果那位同僚也来到秦家庄,必然能够得到他的重视。
“可以,不过你得做好吃闭门羹的准备,”
“哈哈,高人有些脾气能理解的就这么定了,”
长安城中,西突厥来的两位自封的可汗被李世民晾在一边,仿佛忘记了两人的存在,
咥力特勒回到使馆之后,赶忙派亲信赶回国内,准备今年赔偿所需要的六千匹马,
那莫贺也没闲着,整天带着随从,怀揣着珠宝金钱等物,开始拜访一些朝中大臣,期望抢在咥力特勒之前,得到李世民的同意。
但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朝中大臣仿佛约好了一般,都对于莫贺的拜访视而不见。
礼部的人坚定的执行着李世民的指令,带着二人转遍了长安城,大唐的繁华远二人的想象,各种肤色的商人聚集在长安城内,互相交易着各自的所需;商铺、酒楼、客栈遍布长安城各处,进出的人络绎不绝;街边上,各种小摊整齐的摆在道路的两旁,小贩们卖力的吆喝着以便招来更多的客人。
再想想自己的家乡,每到冬季,缺衣少粮,冻死的人不在少数,甚至自己手下的士兵每次上战场的时候只能拿着木棍同敌人搏斗,和大唐相比,那简直是一个原始社会。
索性二人再一次的形成了默契,都闷在使馆内喝起了闷酒,即使如此,也没逃过大唐对他们的再一次暴击伤害,二人暴户的模样让礼部的人将醇香露敞开了供应,
他们在落后的突厥部落里何时尝过如此美酒,从此一不可收拾,整天沉浸在醉生梦死当中。
“小郎君,前面就是马宏图的家,”马宏图就是张宝跟秦怀柔提到的那个制陶之人的名字,
秦怀柔看着前方一套稍显寒酸的院落,就知道马宏图离开将作监之后过的不怎么好,不然也不会和老娘住在如此偏僻的地方,
在那个朝代都一样,存在富丽堂皇的高楼大厦,同时也会有脏乱不堪的矮旧平房,
秦怀柔赶忙吩咐秦方道“前去叫门,”
“梆梆梆,”秦方右手抓住门栓上的铁环,上下敲击了几下。
“吱嘎”一声,这扇门从里面打开,走出来了一位老妪,“你们找谁啊,”
秦方见到主人家出来认了,赶忙说道“这位老人家,敢问这里可是马宏图的家?”
“你们找他什么事啊,他出去买米了,过一会就会回来,你们要是不急的话,先进来坐一会吧。”
也许很久没人来了,老妪显得很热情,邀请秦怀柔几人进到院里,
“不急,不急,我们稍等他一会吧,秦方,将带来的东西放到屋里面,”
秦怀柔率先带着几人进入院中,吩咐着秦方将带来的粮食、肉、布匹等物品放到屋内。
“家里没什么可招待的,喝一些水解解渴吧,”老妪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拿出了两个粗碗,到了一些水给几人端了上来。
“老婆婆,家中除了马宏图可还有其他人啊?”
秦怀柔进到院内就只看到老妪一人,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
老妪听到秦怀柔的话之后,显得有些难过,“我那夫君早亡,剩我们孤儿寡母,本来我那儿子在将作监谋得了一份差事,也积累了一些家底,谁知他和那死鬼老爹一样倔,因此得罪了上官,一赌气,直接离开了将作监,本来定好的婚事也就随之泡汤了。”
“那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凄凉啊,”
“都怨老婆子我拖累了我儿,我儿离开将作监之后,婚事泡汤了,老婆子一时想不开,病倒了,我儿为了给我治病,变卖了家产,这病倒是治好了,可家却空了,早知道如此,我还不如随着他那死鬼爹一同去了呢,”
说到此处,老妪再也忍不住哭泣了起来。
秦怀柔等人见老妪哭了起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宽慰她,连续张了几次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就在几人着急的时候,马宏图回来了,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欺负我娘,简直是在找死?”
说完,随手抄起墙角的一根扁担就要冲了过来。
老妪见状,连忙止住哭泣,一把拉住马宏图,“你个憨货,这几位不是你的朋友么?”
“我的朋友?”
“马兄,可还记得我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