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澄。”与言澄的慌张形成鲜明对比,男人声色冷静自持。他控制着怀里不清醒的人,“是楚霁让我来的,我们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
这话落入耳膜,言澄所有的挣扎顿住,喃喃:“楚霁……”
“是。”男人声音沉稳。
他目光在她脸上游离一圈,确认她冷静后,微微松了力气,但没放开她。
镜片后的眼皮微抬,又重复一遍:“是楚霁。”
后来的言澄想,季慎这样气质的男人,有种天然的信服感,让人无法抵抗,何况,那晚她脑子算不上清楚。
静谧的空间,能听见水‘咕噜咕噜’往外冒的声音。
言澄闻声低头。
是刚才男人递给她的水打翻了,此刻玻璃水瓶横躺在男人皮鞋边,里面的水快要全部渗入脚下的长毛地垫里。
她也注意到,男人平整的西裤小腿处,错乱的鞋印。
是她刚才挣扎时踢的。
她有些抱歉地拧了下眉。
“没事。”这话是男人说的。
言澄觉得男人好像她肚子里的蛔虫。
她疑惑地抬眸,男人用宽抚的目光睨着她。
下一秒,他放开她,半个身子压过去。
言澄身子僵住。
她能感觉到男人靠近的体温,能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气,似乎也听见自己快要跳出口的心跳声。
‘咔嗒’一声,安全带缚上,男人支开身子,微弱的木质香气悄然散开。
言澄急促呼吸两下。
随之而来的,是身体发热,头脑发闷,皮肤发痒。
她难受地仰起脖子,用力地抓。
男人只是重新去拿瓶水的间隙,回眸就看见言澄如玉的脖颈处交织着好几条红印。
她指甲长,涂了接近肉粉的纯色甲油,手指一过就留下一条红印。
男人利落伸手,扣住言澄手腕。
一只。
两只。
男人:“别挠。”
言澄扭动手腕挣脱不开,灵动漂亮的五官皱起来,嘤声请求:“放开。”
男人重复:“别挠。”
“不挠。”言澄保证,瞥一眼男人,又扭动手腕,呼,“疼。”
男人默了半秒,松开手。
他视线注视着她,拧开瓶盖,把水递过去。
言澄本就口干舌燥,仰头一口就灌下半瓶水。
她把剩下的水递回去,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身上的痒意难耐。
言澄瞄一眼旁边的男人,正撞上视线。
她像被逮住尾巴的小耗子,仓皇避开目光。
她深呼吸一口,靠着车座椅背,微仰头看着车顶,掐自己的指腹来缓解身体里那股难耐。
蓦地,滚烫的手心握住她手腕,轻轻拉开:“别挠自己,也别掐自己,马上到医院了,再忍忍。”
这些话很安抚,语气也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