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遮阳棚,问旁边撑伞等着的曲竹。
“比赛结束之后凭这个换你跑完一千五的奖金,千万别弄丢,弄丢可就拿不到钱了,”曲竹说完前半句,似乎觉得自己说的话不太严谨,又补充说,“倒也不是拿不到钱,只是很麻烦,非常麻烦,总之好好保管。”
季薄雨:“两百米怎么不用?”
曲竹:“两百米就那么几秒,一会儿就结束了,用这个不值得吧。我们踢足球总有这个。忘了问了,下午你和林知微来看足球吗?给我们加加油吧?睡着也没事,我让江越带着她睡袋来,睡也要在球场看着我睡。”
她说的江越像个席地就能睡的不可直立的动物一样。
季薄雨没忍住笑:“我会来看,但姐姐没说要不要来。”
曲竹放心了:“你来她就来,加上江越,现在我至少拉了三个观众了。”
季薄雨:“没人看比赛?观众还得靠拉来。”
曲竹:“嗯,没什么人看,其实我本来想去学校门口举个横幅,让大家知道知道的今天下午有场足球赛,但被我队友拦住了。”
季薄雨:“你要是早点说,我就和你一起去举了,要么等我跑完一千五,中午放学我们去?”
曲竹乐了:“还是和你说话舒服,别人只会觉得我在发疯。你真想去啊?为什么?”
季薄雨的思路直接且简单:“没这么干过,想试试。”
曲竹乐呵呵地半搭住她肩,和她一起看雨。
雨真是没什么好看的,尤其这种季节,每天看每天碰到,再喜欢雨的也会心烦,走出门就湿鞋,回到家就带着黑印,又没有紫外线帮忙合成充分的维生素d,抑郁度都高了一个等级。
陆续有人走进操场,伞面花花绿绿,在模糊的雨丝中鲜明透亮。
季薄雨打开手机看时间。
她是第四组,距离比赛开始至少还要一个多小时,打算继续和曲竹闲话。
曲竹斜乜一眼,看到她的屏保:“这猫好看,什么品种的?”
季薄雨:“雀猫。”
曲竹:“叫什么?”
季薄雨:“爪王。”
曲竹:“这么酷?上次来麦当劳怎么没把它带来?看着油光水滑的,养得真好啊。”
在曲竹以为季薄雨会说猫胆小不爱出门的时候,季薄雨声线平直、毫无波动地说:“死了。”
曲竹:“……”
季薄雨继续用这种陈述性的语气说:“没关系,爪王如果知道我和你说起它了,应该会很高兴。”
曲竹:“爪王是怎么死的?”
季薄雨这才笑了笑,说:“活了很久,应该算是寿终正寝。它死得很安静,平时一般不喜欢和我待在一起,那天却趴在我手边趴了一个下午,然后妈妈下班,它又去和妈妈打了个招呼,才走回自己窝里,闭上眼睛,就再也没睁开。”
她很克制,但也是真的很想念那只猫。
曲竹: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