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山中未经雕琢的灵石,惹人喜爱流连。
白蕊姬并未因为琅华是福晋而小意讨好,反而不卑不亢地行礼,让琅华高看了一眼。
“你很好。”琅华满意地说道“可愿意随我去侍奉王爷?”
白蕊姬自然是愿意的,总之她这样的身份,断然出不了宫做个寻常女子了,宫里除了年纪大了的皇上就是太监,如果能跟了风华正茂的宝亲王,简直是天降的好事。
琅华欣赏白蕊姬毫不掩饰自已的欲望,这也称得上是光明磊落。
于是王府里又添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白格格。白蕊姬年轻貌美,会弹琵琶,又懂得如何留住男人的心,一时间在王府风头无两,气的金玉妍见到白蕊姬就要怼两下。
这日四月十六,又是阖府请安的日子,因着青樱的禁足还没解,来请安的只有晞月、绿筠、玉妍、海兰、婉茵和白蕊姬。
琅华见天气渐热,让裁缝量了尺寸,格格府里众人赶制夏衣,宫里新赏了一批天香娟下来,除了给琅华、晞月各两匹,剩下的弘历竟然全给了白蕊姬。
金玉妍早就对白蕊姬愤愤不平,瞅准了大家都在,白蕊姬姗姗来迟,立马开口“呦,这不是王爷的心肝吗,谁不知道天香娟珍贵,以玫瑰花汁子浸染丝线织成,走起路来步步生香,这样好的东西,我们都没得着,全便宜了你了。”
白蕊姬端起桌子上的茶啜了一口“王爷说我年纪小,穿这样轻薄的料子正好,不比姐姐年纪大了端庄,若是有上好的苏绣锦缎,给姐姐做个挡风的抹额,妹妹一定不抢你的。”神情甚是骄傲。
“你这个狐媚子……”金玉妍气急败坏,恨不得手撕了她。
“住口,福晋面前怎可恶语相向。”晞月扶着琅华从内间出来,昨儿晞月在这儿玩的晚了,两人一起在琅华院里安置了,今天早上一起梳了妆。
金玉妍连忙住口,众人给琅华问了安。
“福晋,刚刚这白氏竟然嘲讽嫔妾年纪大了,实在是太轻狂,嫔妾才没忍住说了她两句。”金玉妍解释道。
“蕊姬年纪小,你要多多教她,怎么能张口就是狐媚子呢?她若是狐媚子,王爷难道是被狐媚子勾引的庸人吗?”琅华话里话外指责着金玉妍,“府里姐妹要同心协力,谁若是有本事能伺候好王爷,我都为她高兴。”
“嫔妾受教了,以后一定好好想法子让王爷开心,让您满意。”金玉妍不情愿地服了软,又瞪了白蕊姬一眼。
白蕊姬并不在意金玉妍的刁难,宫里争宠各凭本事,争不过自已又瞧着自已眼红,真是无能狂怒。
琅华问了绿筠永璋的身体如何,又关心了婉茵的身子,还命人去青樱那儿问了尺寸,没忘了给青樱也做上几身新衣服。
众人都夸琅华贤德大度,白蕊姬对琅华也是真真儿佩服,君子论迹不论心,就算是装的,能做到这份上,至少也是个表面的好人了。
青樱的心愿
弘历近来宠爱白蕊姬,按理来说晞月早就应该嫉妒地发疯了,可她一门心思全扑在永璜身上,对争宠一事早已经淡忘了。
这几日晞月来找琅华商量,永琏的哮症已经抑制住,两个阿哥都已经七八岁,是该武术启蒙的年龄了。
弘历有意让琅华的兄长,现任御前二等侍卫,云麾使富察傅清当永璜和永琏的谙达,傅清却说要教十二岁的亲弟弟傅恒骑射,一直推辞。
弘历和傅清两人算是一同长大,弘历就决定亲自教导傅恒,反正妻弟也是弟,长兄如父,把傅恒带在身边,让他学学人情世故,他也有了可靠的心腹。
这一场酣畅淋漓的交换,最开心的莫过于璟瑟,她和小舅舅素来亲厚,弘历下了朝,她便天天去弘历书房里玩,和小舅舅玩耍。
傅恒十来岁的少年,一双眼睛干净透彻,脸庞轮廓分明又带着坚毅,傅恒继承了富察氏祖传的美貌,梨涡里仿佛盛着一汪春水,浅浅笑起来阳光温暖。
屋内的弘历琅华看着值守的傅恒,两人相视而笑,琅华为弘历研墨,弘历写了一首春日绝句。
“傅恒这孩子,本王是真喜欢,有我十几岁时的影子,我喜欢他甚至超过了弘昼。”弘历放下毛笔,命人将写下的诗裱起来。
“阿恒岂能和王爷相比,都是王爷抬爱了,臣妾瞧他还不够稳重呢。”琅华见弘历喜欢自已的弟弟,忙着为傅恒谦虚。
“什么稳重不稳重的,本王也是和你成了亲后,额娘才说我没有了孩子气,等傅恒再大些,便可以议亲了,到时候,本王亲自给他找个名门贵女。”
在弘历心中,琅华终究与众不同,结发夫妻,患难与共,琅华的兄弟们各个争气,都是自已的左膀右臂,他对琅华,对富察氏都是极为看重的。
琅华笑而不语,对于弟弟的亲事,她从去年开始就萌生了一个想法,不过一切还要看他们的心意。
永璜和永琏在练武场练完骑射,兄弟两个一齐回来了,一年的功夫,两个人跟柳树抽条一样,都从小圆子生出了一丝俊朗。
这一世的永璜有晞月这个养母,过的幸福极了,不再像前世一样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和永琏好的仿佛一个人。
兄弟两个拿着自已在靶子上射中的纸片,争着让琅华和弘历瞧。
“额娘瞧着都好,你们两个要跟着谙达好好学,等来年秋天去木兰围场,陪你们阿玛好好地狩猎一场。”琅华欣慰地搂住两个儿子。
弘历看着温婉亲切的琅华,和两个出色的儿子,心里感觉甚是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