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行压制胸腔里快要无法抑制的不甘和绝望,保持冷淡疏离的笑容。
“如果没有别的业务,还请离开,让后面的人继续办理。”
白丽双手抱胸冷声嗤笑,“好,我看你能躲多久。”
斜阳从窗外郁郁葱葱的树木中折射在白丽身上,她手腕上那根红绳格外显眼。
我有些恍惚,下意识捂住自己右手的红绳。
七年了,她依旧戴着这条红绳。
我们曾经共同去姻缘树祈求能够常伴彼此左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三千米海拔的高度,无数蜿蜒缠绵的山梯,我们一步没有停歇。
只为了将我和她写着名字的红牌挂在那棵最高的姻缘树。
我和她从未摘下红绳,记得那年冬夜,雪地路滑。
我们遭遇车祸,面对车辆燃烧,随时可能爆炸的危险,白丽没有退缩。
是她一点点将我费力地从驾驶位拖出来,我还记得白丽说过的话。
她说:“如果你死了,那我就殉情。
不想我死的话,那你就好好活着,长命百岁。”
当时我和她劫后余生躺在雪地里,同时伸出系着红绳的手紧紧相握。
那一刻,我明白我们的爱早已经跨越了生死。
从大学时期的懵懂初恋开始,我们一起去图书馆,一起为未来做规划。
看一场漫威的电影,听同一首英文歌,共同走在一片星空下的石子路。
初恋就如同浆果一样,咬破之后,酸甜的滋味蔓延心尖。
到后来我和白丽结婚,我们去往重庆,在江景旁拥吻,骑着机车走遍大街小巷。
她张开双臂拥抱我,我也会将她揽入怀中。
在火锅店被辣到了,她会及时给我递汽水。
我走路慢了她会发现我的脚不舒服,及时陪我调整坐下来休息。
工作遇到不顺心的事,我们会彻夜长谈,也不会将负面情绪带给对方。
加班她会提前报备,而我永远会站在她公司楼下风雨无阻。
事事有回应,她的温柔以待,是生活的小确幸,也是岁月的长情。
我垂下头没有回应,只可惜岁岁年年人不同。
许恒走过来将白丽揽入怀中,眼神挑衅地看向我。
想起这些,我感觉眼眶有些湿润模糊,我快看不清白丽的脸了。
心脏不断抽搐,那些过往的记忆像无数只蚂蚁钻进我的四肢不断啃噬。
密密麻麻的疼让我肩膀忍不住颤动,我努力憋住眼眶的泪水。
白丽注意到我的视线,她低头看向红绳,露出讥讽的笑容。
“不过一条破红绳,也是我忘了,你的那条估计早就扔了。
这颜色也褪色了,原本编织精细的红绳现在看起来粗糙毛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