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隐姓埋名活了下来,还有了我。】女君看着自己掌心怔愣许久,【其实,我一直不知道自身有何特殊,所谓众神会、所谓内社,这些于我而言,太过遥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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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无甚特殊,你怎知老夫要做甚?】
这件事情他准备悄悄去做的。
知情者就那么几个,其中绝不包括这名昨日才初见的女君,而她不仅知道还能准确阻拦自己,还说跟他各取所需。这像个普通人?
女君对此不做坦白。
公羊永业道:【你不提,老夫也不问。你要说何处特殊,老夫倒是知道一点。你今年十九岁,寻常天纵奇才到了这个年纪,经脉也被浊物堵得差不多,你就不一样了。】
经脉被污浊侵蚀的度远低于正常人。
她对天地之气有着越寻常的吸纳能力。
这种现象只在修炼有成之人身上出现。
女君并无修炼痕迹,也无文气。
公羊永业试探道:【文士之道?】
女君镇定表情蓦地僵住。
【哦,原来如此。】还未修炼就有了文士之道,估计能力还不俗,【你这样的,老夫早年行医遇见几个,是个男子,死于仇杀。】
没碰见过女性是因为他精通男科。
妇科只是略懂。
公羊永业始终不懂这个群体有哪里特殊,值得众神会内社圈养,明明这些人修炼度跟常人无异,有天才也有庸才,更多还是庸才。公羊永业刚才迟疑也是因为众神会。
内社没动静但众神会外社一直在活跃。
西南的崔止,西北的祈善,不都是代表?
康国沈棠对众神会又是什么态度?
根据他的了解,这种血脉遗传到男性身上就不会再往下传递,唯有在女性身上才能继续。也就是说,自己若跟女君合作,子嗣是个男孩儿还好,要是个女孩儿就麻烦了。
鬼知道众神会又会搞什么幺蛾子?
这对他而言是个风险。
一个所有精力都打水漂的风险。
公羊永业坦诚说了自己担心。
女君:【内社已经死光了。】
公羊永业咦了一声:【死光了?】
【那人告诉我的,消息应该属实。】
女君口中的“那人”来自西北,沈姓,开茶肆做生意的妇人。那年对方在曾祖父隐居山下开了茶肆谋生,她下山采买意外结识。也从对方口中知道不少没啥屁用的秘密。
女君:【沈君或许也是……】
公羊永业:【……】
【尽管未曾见面,但自从入此城,便觉得有一股极其想要亲近的生命气息。那个方向我打听过,正是她活动所在。】女君的文士之道也指明这点,这也让她对未来有了信心,不用担心跟外祖母她们一样莫名被清洗,也不用担心被众神会内社暗中掌控圈养。
她是彻底自由的。
但想要拥有完全的自由就需要站在高处。
眼下没有比公羊永业更适合的外力。
她借用老妇人伸冤的机会,表面上是给对方指点明路,实际上是为自己创造机会。
一个青云直上的敲门砖。
公羊永业最后还是不敌多年执念。
二人的合作目前还是秘密。
【真不用跟你曾祖父知会一声?】
这般偷偷摸摸不像是他的作风啊。
女君道:【不了,先斩后奏。】
曾祖父那个耿直脾性,不可能同意她用这样的手段晋升上位,对方甚至不知道他的曾孙女还有这一面:【还是让他安心养好伤。】
公羊永业点头道:【行。】
按照二人的合作顺序,应该是女君先帮助他如愿,他来日再回报,完全对他有利。
公西仇鄙视:“你这老东西不会翻脸?”
这个老登居然盯上林小玛玛,要不要脸?
他对公羊永业的节操很是怀疑。
万一如愿之后跑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