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哥两这回不用死了,但大哥这仇……”满脸横肉的男人不知该怎么办,开口问道。
厨子说:“要说大哥这仇,也不能算在他身上呀。人是酒保小哥杀的没错,如若当时咱们比他厉害,估计死的就是他了。他实力明显比咱们三加起来都强,但并没有对我们穷追不舍,还留了咱俩小命。”
“也对。”厨子回答道。“厨子,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横肉男问厨子。
“依我看,咱们就老老实实跟着女掌柜干得了。这个女掌柜干的可是正事。咱以前劫舍杀人开黑店的勾当还是不干了,也许老大的死就是给我们一个提醒。再干下去,估计等咱死的时候,连尸体都没人收。”厨子说道。
“我也觉得那杀人越货的勾当不能再做了,毕竟伤天害理……细细想来,酒保小哥杀了老大,侧面断了咱们作恶的念想,算是给咱们弃恶从善机会了……说到底,酒保小哥还算是咱俩的贵人。”
“买凶杀人的雇主,被他干死了一个,打残了一个,伤了两个。咱们受雇来杀他,正当防卫之下他他只弄死了拔刀砍破大门的大哥,并没有为难你我,说到底是咱们对不起他。他既没杀咱,又没追问咱们幕后真凶,已经很厚道了”
厨子与横肉男人你一句我一句扯着,“关键是……话说咋晚另一伙黑衣人是什么来头?”横肉男人忽然问了一句。楼上的女人似乎听到了重要内容,立马俯下身,耳朵贴着楼板细细探听两人的谈话。
厨子回答说:“他们的身手似乎比之前雇咱们的人更厉害,但结局没比雇咱的那伙人好多少。”“可不是嘛,你看他们攻的时候飞檐走壁,逃的时候连滚带爬。”
“就是不知道生了啥,什么人有那么大的本事,以一人之力打伤十几个高手。”
“你没听他们说嘛,那位绝世强者只是瞪了他们一眼,他们就全体倒飞出去摔到地上。”
“好像是哦,然后全体受内伤。““他们好像还说了,当时距离客栈还有近二十丈,突然客栈全部灯全熄灭了……他们被突然生的情况吓了一跳。”女人屏住呼吸,把耳朵贴着木楼板,继续偷听着两人的谈话。
“紧接着,一个黑衣男人凭空出现在大队人马面前,距离带头黑衣人约三丈远,他身披蓑衣,头戴没有面纱的斗笠,活脱脱一渔夫的造型。”
“造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背对着十几个高手,竟没有任何人敢动手。“好像不是不敢动手,是根本动不了,对,对,就是根本动不了。”
两人讲的绘声绘色,女人则听得瞠目结舌……女人随着他们的描述,想象着当时的画面……
……而后,男人说了四个字——走——或者——死——然后,他们又可以动了。带头的那个黑衣人才战战兢兢地说他们回去无法交代。那神秘蓑衣男人给他们丢了个鹅骨,就,就是鹅腿骨。结果一众人不理解,强行动手,蓑衣男人只是转身面对他们瞪了他们一眼……
好像是这么说的……女人在楼上越听越玄乎。同时也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在熄灯前的所有经历都是真的。自己在熄灯后的一瞬间被打晕了,而后被搬到了柜台里。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是后来撤下来重新布置的,目的就是让自己以为自己做了个梦……
细细想来,难怪烧鹅的摆盘姿势不对,侧着身子只有一条腿,毕竟被自己和蓑衣男人吃了几口,尤其是那条鹅腿……
女人想到了这,突然觉得角落里的男人是如此不可思议,简直比说书人口中的绝世高手还要厉害……于是决定去拜会他一下,再怎么说人家昨夜暗中出手相助,帮客栈化解了很大一个危机。这个大恩,必须得报。
虽说一下子报不了,但自己总得表示欠下这个人情,总该表示一下谢意。说干就干,老娘这种快意恩仇的性格,欠着别人不还回去总觉得不爽。
虽然不知道该怎么还,哪怕以身相许——以身相许,不错,老娘这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母老虎,啊,呸,老娘不是母老虎,淑女,对,老娘以后要做淑女。以身相许的话,他占了太大便宜了,换一个换一个。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女人最终决定给自己美美的化个妆,然后下楼去找男人谈谈人生,啊不,是谈谈报恩的事。
昨晚没睡,困得紧,老娘先睡一觉再说。万事都不如老娘睡觉休息重要。思索和睡觉,是打时间的最好方式,时间过得会飞快。
转眼,就到了正午时分。后院的饭香让众人精神为之一振。厨房里,厨子和横肉男正在乒乒乓乓忙个不停。小二和酒保房内,酒保停止了调息,起身下床。小二睡觉时翻身,不小心掉下床也摔醒了,二人看看太阳,觉得时辰已经不早,便到后院井边打了水,洗了脸,而后钻到厨房帮忙去了。
四个人没过多久就弄了一桌饭菜,而后每人端点,端到了柜台前的桌上。小二站在楼梯口冲二楼大喊“掌柜的,吃饭了,掌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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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女人化着美妆,从二楼一纵身跃了下来。这行为和妆容,完全不匹配。四个伙计只能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