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有意无意的看了看傅安然的小腹,若是迟横不特意说,她可能还没看出傅安然的小腹微微隆起了。
她应付了声,走得更加匆忙。
晚上傅安然睡不着觉,迟横陪她在沙上看电视,她并不喜欢看这些,只是想用来催眠,可脑子越看越清醒,迟横关了静音,问她要不要出去走走。
这次傅安然没拒绝。
他们走在乡间的小道上,这里都是独门独户的,有时候走很远都没人家。
当他们来到一户人家前面的路上时,屋里人聊天都能听得很清楚,竟然在讨论他们是叔侄的事。
说迟横的父母是再婚,然后她是迟横继父的孙女,两人搞在一起,后来她怀孕了,私奔到这里避风头……
他们越说越离谱,还对她的心路历程头头是道。
傅安然不知道这户人家怎么会知道她和迟横的关系,还能编出这种故事来,他们可能不知道原本的故事是过他们想象的,他们还是太讲伦理了。
傅家是个没有人伦的地方。
迟横吃着自己的瓜,低声嗤笑。
她有些不自在,当时只是想控诉迟横,她才跟老板娘说的,没想到被老板娘说出去了。
迟横摸摸她的脑袋:“村里都这样,别介意。”
“都哪样?”傅安然从小生活在京市,没来过乡村,不知道迟横什么意思。
“什么都传得快,还会添油加醋。”迟横好像有经验。
傅安然不懂这些,问道:“你怎么知道?”
迟横牵她的手,她的手凉凉的,他将自己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以前我妈在夜总会工作,每次回老家,都会听到这样的流言蜚语,还有人说我得了艾滋病,小时候,村里的小孩都离我远远的。”
他没艾滋病,这点傅安然是可以确定的,他睡了她两年多,她没得什么不干净的病。
“你怎么反驳呢?”
迟横笑着看着她:“为什么要反驳,他们离我远远的,就说明我是安全的,没必要反驳,这样反而让我有安全感。”
傅安然不解:“可是你会被人孤立,难道你不伤心吗?”
“比起被孤立,小时候我更怕挨打。”迟横自嘲:“像我这种人天生就是要被欺凌的。所以投胎是门技术活。”
他看向傅安然的小腹:“安然,如果有人欺负我们的孩子,你要记得帮他雇几个保镖,我跟我妈一样,活得很不光彩,可我不想我的孩子走我的路。”
迟横停住了脚步:“如果你结婚了,生了别的孩子,你会偏心吗?”
傅安然被问住了,并不是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偏心,而是在想结婚的事,过了会她说:“不会,是我邀请它来到这个世界的,我对它有责任,会好好抚养它长大。”
迟横是信她的,她不是他母亲那种人,她的底色很干净。
他继续带着她往前走,两人很晚才回去,回去之后,傅安然就睡下了,迟横却仍旧没有睡下。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开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