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来涂。”
“自己涂就自己涂嘛,凶什么……”喻澄志小声嘀咕。
迟岁不喜欢别人碰自己。
这是他的老毛病了。
喻澄志愤愤不平:“职高的那群人也真是贱,竟然五个人一起堵你一个,还好你打赢了。”
不过一挑五还能打赢。
确实厉害。
喻澄志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边走边说:“对了,明天你去上课吗?老刘说再不来上课就去我家找我,到时候我爹知道了肯定要揍我。”
“再看。”迟岁简明扼要。
他一直都这样,能一句话说完的事绝不用两句话,给人一种清冷、不好接近的感觉。
他承认他的冷漠曾刺痛过无数人的心。
可他不在乎。
痛刺退去,孤傲的荆棘。
翌日,迟来的阳光伴随着微风拂拭过晴天下的城市,灵动的碎影纷纷洒落,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少年的肩上。
今天是新生报到日,正在上楼梯的迟岁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找到高二八班的教室。
由于来得比较晚,班里的同学已经差不多到齐,只剩下最后一排拐角的两个位置空着。
迟岁不轻不重地将书包丢到隔壁空出来的座位上,自己则坐在了靠窗的位置,随后倒头就睡。
以迟岁为圆心,方圆一米都陷入了沉寂,生怕不小心吵醒了这位大佬。
毕竟在座的各位都是初次见到这位大佬,摸不准他的脾气。万一把他惹不高兴了,到时候就自身难保了。
这时,“周天子”抱着新领的教材进入教室。
班主任姓周,因此喜提外号“周天子”。
“周天子”环顾四周,只有迟岁旁边的位置空着。
不对啊,她明明记得教室的桌椅刚刚好,怎么会多出来一个呢?
正思索着,教室的门忽然被“砰”地踹开。
巨大的冲力使门撞上墙壁,然后又被反弹回来。
众人循着声音的源头望去,想见识见识这位嚣张的大佬。
报道第一天就迟到,还踹门而入。
“周天子”怒目而视,对上江肆年那双深邃的眸子。他嘴角噙着散漫的笑意,透着放纵的风流意味。
“不好意思老师,我迟到了。”
“这次又是什么理由?”看见这个熟悉的面孔,“周天子”已经见怪不怪,“闹钟坏了?还是堵车了?”
“不是,车爆胎了。”
“你骑的什么车,天天爆胎?”
“自行车。”
丢下简单的三个字,江肆年径直走向拐角空出来的那个位置,也就是迟岁旁边。
整个过程,迟岁始终在睡觉,头都没抬一下。
他永远是这样,外界的一切纷扰仿佛与自己无关。
“周天子”愣了三秒,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