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见状吓了一跳,手一抖,险些把一盆豆腐都扔在了地上。还好他是侍卫出身,见过些世面,也杀过人。不过他前脚还想着好吃的豆腐丸子,后脚就成了‘人指豆腐’,以至于对他强壮的心灵也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这……这怎么办?”春来迟疑地询问赵寒烟。
“去通知公孙先生和展护卫。”
春来应承,立刻跑走。
赵寒烟皱着眉,小心地用筷子把遮盖断指断面部分的豆腐都弄干净,看了一下。赵寒烟就把筷子放在了盆边,一会儿就连盆一块处置。
“切口整齐,是死后造成。”公孙策急忙来看了断指之后,拿起筷子又在盆里搅和了一通,确认只有这一根。
展昭则在接到春来的告知之后,就和赵虎一起先行去豆腐铺子抓人。
此时此刻,在厨房一众人等都在关注断指,没人分心去注意别处。
这时候后门响起了敲门声,小厮开门之后引来一位三十出头的妇人到厨房。
妇人手里提着一个桶,桶上盖着一块布。
“春来,这位大娘说找你。”
春来此刻离公孙先生等人比较远,一个人坐在梧桐树下发呆。整个人还沉浸在以后似乎不能愉快地吃炸豆腐丸子的‘受惊’当中。
春来忽然听到小厮和自己说话,抬头去看,目光触及看门小厮身后的那个女人时,蹭地一下站起来。
“你你你你……”春来退了几
步,靠在了梧桐树上。
因他起身之时撞倒了凳子,出了很大的声响,接着他又发出惊喊,所以大家这时候都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向春来。
春来指着看门小厮后面的妇人对公孙策等人道:“是她,她就是李大娘!”
众人俱是一惊,当即就有衙差去将李大娘拿下,她手里的桶自然也被接了过来。
李大娘惨白着一张脸,紧张又惶恐地看着众人,最终抖着嘴唇,艰难地吐出一句:“我要见包大人。”
这时候有衙差用刀柄挑开了,木桶上的布。看见桶里的东西之后,吓得本能退了一步。
“是人头!”衙差惊道。
众人赶紧去看,果然箭筒里端端正正的放着一个面朝上的人头,头发凌乱,肤色惨白,紧闭着眼。
任谁看了一眼之后,也不想看第二眼,有新来的衙差没见过世面,看了之后忍不住转头扶墙吐了。
公孙策蹲下身来检查了一下人头脖颈处的切口,发现也十分整齐,这头也是在死后才被人砍下来了。但不知这人是被害死的,还是自然死亡,不过八成应该是前者,不然何必这么折腾。
李大娘身体哆嗦得更加剧烈,直流眼泪,双腿都软了,无法仅凭自己直立。因有两个衙差架住了她,她才得以保持现在半站立的姿势。
公孙策检查完头颅之后,起身询问李大娘这是何意。
“我……我要见包大人!”李大娘忍下泪水,勉强地从她哽咽的
嗓子里挤出一句话。
公孙策再问,这李大娘就不说话了。
包大人还不在府中,公孙策只能暂且让人先将李大娘收押,等包大人回来后再议。
“怎么会这样?搞得我以后再也不敢吃炸豆腐丸子!”春来不爽地对着李大娘被押送走的背影喊道,“我做了什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对我?”
春来非常不懂,给他断指豆腐,还给他送人头。这李大娘到底是有多恨他?而且她干了杀人之类的事应该悄悄地不让人知道,为什么主动送上门?还是往开封府这里送!
被押送走,要过夹道的李大娘听到了春来的质问,人更瘫了。
李大娘心声:豆腐是多好吃的东西,我做了一辈子,从来都不敢浪费一块,就是卖不了送人那也是一份人情。怎么会有人头、手指,我迫不得已,真不想的,真不想,我没办法……
因为李大娘距离太远的话,赵寒烟是听不到李大娘的心声。这心声就像正常人说话一样,和赵寒烟距离远了就听不见了。所以赵寒烟干脆就跟着衙差们走,不过后续却没有什么了,一直是李大娘在心里的哭,很痛苦的哭声,听起来又无奈又无助无。
赵寒烟跟到牢房门口,就停下了脚步。
展昭刚好骑马回来,本是想问李大娘本人情况,但是看到赵寒烟在,就直接过来问她:“听说人自己送上门了,手里还提着一个人头?”
“对。”赵寒烟问展昭
去豆腐铺子有什么收获。
“没有人。问了几个邻居,说是她丈夫贺刚昨天就带着两个女离开了。赵虎已经打听到可能去的地方,去找他们了,我则回来复命。李大娘可说明情况没有?到底因何又送断指,又送断头?”
“没有,半天只说一句话,要见包大人。”赵寒烟的眉头难以舒展,“我觉得她可能是被威胁了,正常人即便是凶手,也不会傻到干这种事。她来的时候神色慌张,看起来要命般地害怕,却很坚持和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