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寒烟随后征求庞言清的同意,将烟火阁彻底搜查一遍
“这烟火阁一共五层,一层大堂,二层书房,三层寝房,四层五层则为摆放私藏之处。”庞言清边走边介绍道。
大家先到了五层,共有六间房,有五间里面摆着格式样的宝贝,有一间朝东,是寝房的布置,不过推开门往外,还有一处围着栏杆的平台,刚好可望见东方的皇城。
“这是我闲时发呆的地方,特别是闹病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在这里呆着,谁都不想见。”庞言清见赵寒烟走了进来,就跟着进来了。
白玉堂本也要进门,可转眸瞟见西边房有个他眼熟的物件,便急忙告知赵寒烟他去搜查,随即快速离开了。
赵寒烟手扶栏杆往前看了看,目及之处刚好是处花园,有一座翠碧的大湖,亭台水榭,秋景正浓,确实一处赏景佳地。
庞言清眼望前方,用余光盯着赵寒烟,“赵差爷觉得这里景致如何?”
“庞三公子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差爷,喊我小厨子就行。刚刚一直听三公子说身子不好,不知是何症?我以前有个朋友,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虚症,不管如何调理身子都不好。”
赵寒烟说的人其实就是当年的庞言清,那话也是当年庞言清对她所讲。
赵寒烟想搞清楚庞言清到底有没有认出她,认出来那现在就干脆点挑明,把事情说清楚,也便省得她回头还要继续担忧
忐忑。若没认出来就更好了,她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不知你这朋友叫什么,而今可好?我跟他差不多,也是自娘胎里带的虚症,请过多少名医诊过了,调养数年,至今才算有点起色。不过春秋交替的时候,还是容易身子虚,怕寒怕冷的。”
赵寒烟随即打量庞言清的衣着,疑惑问:“可我瞧你穿得和我也差不多。”
“刚睡醒就匆忙来见你们了,也没出去。”庞言清温笑解释道。
“那咱们还是门窗都关上吧。”赵寒烟和庞言清退回阁内,去把门窗都关上。
庞言清忙道多谢。
“客气了。”
赵寒烟坐下来,看见桌上摆着糕点,问庞言清她能不能吃。庞言清当然点头,赵寒烟就拿了一块绿色半透明的小点心塞进嘴里,是绿豆味的,绵沙很香。
“嗯,这个很好吃,叫什么?”赵寒烟问。
“我也不知。”庞言清一向不喜吃这些点心,这种东西摆桌上不过是为了给客人留。
庞言清因瞧着赵寒烟吃得香,也拿了一块放进嘴里,微微皱了下眉,却还是笑着咀嚼,咽了下去。
庞言清的心声:难吃,却又好吃了。
赵寒烟听不懂,接着拿了一块白色花样的点心塞进嘴里。“你和那位跟我长得像的那位故人,不联络了么?”
庞言清摇了摇头,“这可难了,她可不像你这般,能随便出门的,我刚刚也是一时糊涂感慨一句,你不必当真。”
赵寒烟掩嘴
把东西咽下去后,又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庞言清的心声。
他这会儿在想什么,竟然一点没想吃相关的事?不过任谁也不会随便认定堂堂郡主会出来当厨子或不快,可能真是感慨。但出于慎重,还是再问问。
赵寒烟指了指白色的桂花糕,“这个也好吃,太师府上的厨子可真厉害,三公子要不要再来一块?还有三公子为何不跟那位故人联络?我们穷人家送不起信也罢了,太师府应该不缺人手、”
“不了,多谢。”庞言清专注看赵寒烟,“其实我并不喜吃点心,高兴了才能吃一块。至于那位故人,其实并不算熟,当初只是一面之缘罢了,我想她现在可能已经不记得我了。”
赵寒烟还是没听到庞言清的心声,他几番提吃,庞言清若动心思的话不可能不想的,但都没听到什么,心声比白玉堂还少。白玉堂好歹是个吃货,在美食面前,内心活动还算丰富。庞言清则真是清心寡欲,心思很少,而且和人说话的时候很专注,竟不会多想什么。
赵寒烟见庞言清也没和自己暗示什么,便不计较这事了,继续查案子。随后大家把整座楼搜查彻底,甚至连梁上都找过了,确定阁内没有藏琴后,大家就去了后院。
十二名丫鬟婆子个个缩脖子低头,规规矩矩的列成三排站立。一个个脸都晒红了,看起来差不多站了至少一时辰以上。
赵寒烟先叫了负责
昨晚伺候的梅兰竹菊四名丫鬟,警告她们嫌疑最大。
四名丫鬟吓得都跪地喊冤,眼泪哗哗流,但却没有一人敢大声抽泣。
四名丫鬟都说她们都如往常那般做事,规规矩矩,不曾去过书房,连琴都不曾见过,更别说偷琴了。
再问春夏秋冬四名丫鬟和墨香如故四名婆子,几乎都是一样的说法,没人指责谁可疑,也没人能够自证她们完全没有作案时间。因为烟火阁太大,每天要打扫两遍,这些丫鬟婆子为了干活快,都是分开做活。
主子丢了东西,这些下人都逃不了干系。便是拿了东西能如何,根本不得机会送出去,别说送出守卫严密的太师府了,连烟火阁她们都难走出去。赵寒烟接触这些丫鬟之后,觉得她们一个个都不傻,那就不至于干出这种傻事
“若不是你们,琴就在这段时间丢了,又作何解释。”忘尘气道,他坚定人们这十二人中肯定有人的撒谎了,“总归话就撂这了,找不到琴,你们十二人都得死!”
丫鬟婆子们吓得俱是哆嗦,害怕至极。
“反正都十二个了,干脆把刘琴师和张管家两个也算上。”赵寒烟接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