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宫玫那沉稳的嗓音。
“嗯。”我应声后就撒开腿追逐着那束白光。
跑着的途中,有很多只冰冷的手想要抓我,但一一都被血玉的光芒所伤,怯怯地缩回去,背后还有又细又利的声音在唤着我,我一心扑在那尸鬼的事情上,只顾着往前跑。
也不知跑了多久,我也不嫌累,只觉得那白光还是离自己很远很远,伸手想要去触摸。
这时,白光的正中心突地扭曲成了一个旋涡,里头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来。
那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莹润如玉。
我瞳孔猛地一缩,竟毫不犹豫地继续伸出手去,想要去握紧那只手。
指尖刚一触碰,是刺骨的冷。
那只手蓦地抓住我的手,将我往里带。
睁开眼睛后,手上是空空的,心里也空空的,眼前的白光早已无处可见。
寒风阵阵,我摩挲一下手臂,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被贴上好几张辟邪符,自己竟然还是躺在地上,周围的地板上有一圈浅浅的刻痕,发出淡淡的金光。
空中白影飘来飘去,就是不敢上前。
这会,粗犷的声音头顶上响起。
“小丫头片子,本事还挺高!”
我不疾不徐地站起身来,冷漠地看着前方。
虽然不知道我去阴间之后究竟发生什么事,但绝对不是好事。
因为此时自己也不知道如今的楼层还是不是原来的三十四层,反正这层楼内空无一物,东西两面的玻璃墙也只剩下了下边的一些渣碎,风流在这楼层间形成。
那十个青面獠牙的男人正在分别站在一个地方,外边八个形成一个圈,内边两个对站着,而正中央,阿渔被绳索绑着手,悬着在屋顶上头。
他的桃木剑不知何处,身上的衣服碎成了布条,此刻的他嘴角渗出了血,仍倨傲地盯着那些尸鬼,他也听到了那句话,随即朝我这儿投来了复杂的目光。
他牵牵嘴角:“终于醒了。”
“阿渔,你没事吧?”我站在原地,不能贸然进攻。
那十个尸鬼很明显就是摆好了阵法,而阿渔就是诱饵,就等着我乖乖上钩了,可我才不是宫玫说的那么笨呢。
阿渔摇了摇头:“别过来,我在你周围设了辟魔阵,他们没法靠近你。”
看来我还真的是像阳差那样灵魂出窍到阴间去了,要是我这灵魂七天内回不来,这肉体就当真死去,要不是宫玫把我带回来,我还真的是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阿渔既要照顾我的肉身,还要对付这些多的尸鬼和幽魂,难怪会被抓起来,都是我害了他。
“呵,你要是不死,就是他死,你想想吧!”正对着我的一个男人满嘴嘲讽。
飘着的幽魂应时发出呜咽的声响。
那些幽魂我自然轻而易举就可以解决,可是他们会趁机要了我的命,且不论阿渔还在他们手上。
“真吵!”我冷言一出,快速从白布袋内抓了一把的黄豆,朝圈外撒了出去,双手快速结印:“太君有令,天罡正道,降魔为上,神兵骤降,急急如律令!”
“撒豆成兵!你别不识好歹!”本是满嘴嘲讽的男人霎时横眉竖目。
我盯着他冷笑一声。
那撒出去的黄豆瞬时在空中化成了一个个擐甲执兵的阴兵,一眨眼的功夫就将原本嚣张跋扈的幽魂一个个灭了个精光。
随后,扑通几声,个个阴兵都变回一颗小小的黄豆,滴滴几声就落到瓷板上。
“看来你是不知道自己的立场!”那男人往后边使了个眼神。
站在阿渔身下的两个男人蹬腿一跳,抓住阿渔的腿,张开血腥的口一下就咬到阿渔的腿上,哼哧地吸起血来。
阿渔咬紧牙关,愣是没发出一声。
“最好快放了他!”我握紧手,恶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个男人。
那个男人狞笑地整张脸都扭曲了:“只要你去死!”
我蹙了一下眉,尽管尸鬼行为与常人无异,甚至能轻松应付常人,但没聪明到能设下陷阱来坑我,更何况还有能力把我给拉下阴间,看来背后的人是非要我死不可了!
究竟是谁?我貌似也没得罪过谁啊!
这不是一场阴谋吗?不可能一开始是冲着我的吧?
“他的血可不能维持很久哦!”那个男人见我迟迟未动,噙着笑提醒道。
“你死了就算了,我要死就不能让我好好想想后事吗?你先别吸他的血!他要是死了,你们全部都给我陪葬!”我不悦地吼回去。
阿渔在他们手上,我一个人没办法一下子对付十个尸鬼这么多,而且这里的尸鬼显然比之前遇上的要厉害多了,都能威胁我了!
幸好那个男人也知道诱饵不能够那么快翘辫子,便让那两个吸着血的男人落了下来。
那两个男人用血红的眼睛瞪着我,与此同时忿忿地发出一声猛兽的吼叫。
我没理会这么低能的威胁,犹豫着该怎样救人比较好。
念往生咒和清心咒肯定是没用的,他们就是被下了邪恶的往生咒才会这样,雷符那些也决计不能用,且不说这大厦可能还有生人,我这修为一用,恐怕连自己都给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