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彻底摧毁了甜贝儿的妈妈对自己微薄的控制。瘫倒在地嚎啕大哭。她开始恳求,哀求,语无伦次地嚎啕,只求能说服梦魇之月开恩放甜贝儿回家。甜贝儿的爸爸把一只蹄子放到他妻子的肩膀上,试着让她冷静下来,但是她甩开了他的蹄子,继续哭号着哀求不已。梦魇之月尽了一切努力无视这位哭泣的妈妈,但是她最终失败了,只能做了唯一能做的事。她望向卫兵,无声地示意他们离开。然后,王座厅又一次关闭了大门,只留下梦魇之月和甜贝儿的双亲单独在一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没有好奇的眼睛注视着她的行动之后,梦魇之月走下她的王座,向甜贝儿的父母走去。他们都恐惧地抬头望着她。很明显,他们已经对这位新女王殿下太放肆了,即将面对可怕的后果。然而,让他们吃惊的是,梦魇之月既没有提高音量,也没有伤害他们。相反,她放低了她的头。让她的眼睛平行地望着这对父母。
“我很抱歉这样对你们,但是甜贝儿必须面对她行动的后果,”梦魇之月的语气充满歉意。“她,小苹花,还有飞板璐闯进了我的城堡里,万幸她们在卫兵抓到她们之前先找到了我。我很快就会放了她们的。只是……现在还不行。”
“但是……什么时候?她什么时候能回家?”甜贝儿的妈妈很紧张。
梦魇之月长叹一声,转身背向那对父母,走回她的王座。“几周之内再来见我吧,我的顾问那个时候也应该对惩罚感到满意了。那时候我会释放的不仅仅是甜贝儿,还有飞板璐和小苹花也会一起的。”
甜贝儿的爸爸点点头,“我们会的。”
梦魇之月重新坐到她的王座上,俯视着甜贝儿的双亲。“不管你们对我是怎么想的,只是相信我对惩罚我的老朋友一点也不开心。但是,她们必须明白我是梦魇之月,我再也不是她们认识的那个朋友了。”
甜贝儿的父母点点头,和他们之前所有的请愿者不同,两只小马向梦魇之月鞠了第二个躬。“谢谢您,殿下,我们几周之内一定会回来,还会去把这消息告诉小苹花家和飞板璐家。”甜贝儿的爸爸向她保证道,然后扭头看着他的妻子。“走吧,亲爱的。”
甜贝儿的妈妈点点头,虽然眼泪还在她的面孔上流淌着,但是她总算从女儿很快会回来这个消息里得到了些许安慰,她和丈夫转过身,不一会儿就离开了王座厅。同时,侍者们和卫兵们回到王座厅内,看到梦魇之月坐在她的王座上,双眼紧闭,满面阴沉。
“还有请愿者吗?”梦魇之月问道
“没有了。”侍者之一回答道。
梦魇之月无力地点点头,“那么今天散朝,叫门卫去通知,让艾奎斯陲亚每只小马都知道,如果他们想和我说话,那么必须请求预约。让他们知道,我不会再开朝了。”
“遵命,殿下。”
尽管开朝失败了。法汇仍然提供了很多皇家工作供梦魇之月参考。通过表帮助制定法律的演讲,她尝试了各种方法来统治王国。梦魇之月甚至耐着性子看完了一场完全无聊的税收会议,而尽管法汇一直都在保证,她的侧腰始终空白一片。
在尝试各种皇家职务持续失败了一个礼拜之后,法汇开始建议关于夜空方面的天赋。他向梦魇之月提议应该把夜空变成她的挂毯,而且用整个艾奎斯陲亚都在永夜中渴望的无限美丽缀满它,这样他们就把她的夜空当成艺术品来欣赏。
但是,在梦魇之月试着移动夜空中繁星的位置时,她很快就后悔了。她的记忆中闪过车厘子班上的艺术课。有些同学在努力中显露出了非凡的天赋,但是她的画总是看上去崩溃无比。她唯一画小马的办法就是一个简笔画的轮廓。而在班上比她还缺乏艺术才能的小马就只有甜贝儿,因为在画画的时候,她老是忘记先把画笔上的颜料洗干净。
结果梦魇之月在天空中做出的任何修改都没有任何改善。她试着创造星座,但是露娜的创作是非常微妙的。星座拥有它们所表达的造物的模糊形态,但是非常易于理解。自始至终,星座都藏在壮观的星空之中。只有刻意去寻找的时候,它们才会呈现出来。
和梦魇之月所有的尝试都形成鲜明对照,她造出的星座的突出效果,简直就像是一个画家在故意用粗糙而胡乱的涂鸦玷污另一个艺术家的作品。在整晚的时间内,梦魇之月都在尝试独立在天空中创作,但是她每个初始的修改都被她在几分钟之后厌恶地取消掉。
对于梦魇之月唯一成功的是,她在所有和夜晚相关的项目中都让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失败。她的可爱标记曾经是衬着最深沉暗夜的月亮。她应该拥有这方面的才能,执掌夜空。但是不管她怎么尝试,她的水平简直就和一个涂鸦取乐的幼驹没什么差别。
附近一座时钟敲响了晨时的钟声,于是梦魇之月彻底认输了。她一跺蹄子,用她的魔力擦掉了她最后的失败作之后,化身为一股烟云。她像条愤怒的蛇一样呼啸着穿过天空,回到了她卧室的阳台上,进去继续跺蹄泄愤。
梦魇之月直接走向她的镜子,盯着镜子里她仍然非常空白的侧腰。她怒视着她毛皮的那个区域,就像是要用纯粹的意志力迫使她的可爱标记出现一样。当这也没用的时候,梦魇之月紧紧闭上了眼睛,极力抑制着再一次打碎她卧室的镜子的冲动。
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为什么她的天赋不再是过去她和露娜还是同一只小马时那样?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变得不同,除了变成了一个每只小马都害怕,蔑视,希望把她放逐回月球的女王之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一次睁开眼睛,她把愤怒的视线从她空白的侧腰转移到她的铠甲上。此时此刻,这东西简直就像是对她欠缺的可爱标记的一个极度讽刺。她又不是战马,或者是会把所有挡路的都干掉的恐怖家伙。如果她是的话,她就不会放过暮暮或是她的朋友们了。铠甲是杀手或者士兵才会穿的玩意儿,她哪一个都不是。不假思索地,梦魇之月用魔力脱掉了她的铠甲,把它扔到一个角落,摔出一声巨响。
下一个被除掉的是她的眼影,另一个令梦魇之月心烦到受不了的东西。她上了眼影妆只不过为了应付法汇和梦魇之子的期望罢了,但是她已经厌烦了。用一块湿毛巾把它抹了个一干二净之后,梦魇之月再次观望着身为一只普通黑色雌驹的自己。
黑色是多么适合她毛皮的颜色啊。她曾经只是一片阴影,一剂毒药,一缕被夜空的真正守护者所压抑的阴郁思绪和嫉妒,即使是她曾经拥有的可爱标记,也只是露娜扭曲的影子罢了。是露娜掌管天空的天赋,露娜的嫉妒和情感,还有露娜的渴望塑造了梦魇之月并给予了她目标。
现在她和露娜完全分开了,变成了一只完全独立的雌驹,那么还留下了什么?在梦魇之月记忆中,曾经如火一般燃烧着她的那份渴望,已经如冰一般寒冷地褪去了,只残留在她的回忆中而已。她感觉就好像她根本没有自己的追求和愿望,她开始恐惧,说不定自己根本没有特别天赋和可爱标记。
对自己的镜中映影再也看不下去,梦魇之月走回了卧室的阳台。她疲倦地扫视着艾奎斯陲亚。两个礼拜的长夜,结果显而易见。整个王国的植物都在枯萎,即使是郁郁苍苍的无尽之森看起来也憔悴调零。零星的几只晨间早起外出的小马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好像冬天的死尸,而此时此刻本应是盛夏。
梦魇之月望见了远在镇子另一边的甜蜜苹果园,想起了小苹花的家。果园看起来很衰弱,那些树还能活多长时间?当收获颗粒无收之后,苹果家族和整个小马镇会怎么样?没有了果园往年的丰收,这个镇能活过这个冬天吗?
梦魇之月激烈地摇着她的头。为什么她要在乎这个?曾经的她,那个梦魇之月只会对这种艰难状况纵声大笑,并且充满享受地品味这些苦难折磨。她从没有关心过艾奎斯陲亚的小马们。她曾经在乎的一切只不过是小马们观赏她的——或者是露娜的——夜空并且赞颂它的美丽。
梦魇之月向天空瞥了一眼。她在它本应具有的美丽中寻找着安慰。但是注视了它一整晚之后,她却只感到厌恶。她已经厌烦了月亮和群星。她已经厌烦了黑夜的冰冷和黑暗。她已经……厌烦了所有这一切,她只想看些别的。她想看些夜晚之外的东西,但是那只有一件东西。
皱起眉头,梦魇之月望向地平线。这些想法在她脑海中像滚雪球一样不断增长,变成了一个渴望,一个她不应该有的渴望。与此同时,这渴望只是变得越来越强烈。很快,梦魇之月做了一件她在开朝时曾对所有小马赌咒誓决不会做的事。
她的云鬃开始摇曳,她的眼睛开始泛出白光,梦魇之月把她的魔力探向苍穹。对下面在看着的小马们一点预兆都没有,月亮开始移过夜空。不到五分钟,它就降到了西边,开始沉下遥远的地平线。但是梦魇之月没有看着她的月亮西沉,反而凝望着东方。
一点点红色开始混合进夜晚的深蓝色和黑色之中。起先光很微弱,但是它在增强。红色的边缘被橘红的核心更远地推入天空,而当一个明亮的黄色球体开始浮出地平线之际,橘红色也被推得更高了。
这等于是违背了她应该坚持不变的所有一切,违背了她应该想要的所有一切。然而,梦魇之月却不由得露出了微笑。她已经能感觉到几丝太阳金色的光芒照射在她的身体上,为她注入了温暖。她望向天空,在群星慢慢地从视野中褪去之时,注视着它从漆黑变成了明亮的,愉悦的天蓝色。
两个礼拜以来第一次,艾奎斯陲亚上空升起了火红的旭日。
把她的铠甲丢在后面,梦魇之月一路走向王座厅,她好奇着到底要多久才会有小马跑进来恐慌地寻找她。
“我的女王,我有个可怕的新闻!”法汇大喊大叫,他一路狂奔进了王座厅。一大堆士兵跟在他后面,但他的惊慌失措却只迎上了梦魇之月一双冷静的眼睛,以及一个狡黠的微笑。她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她的王座上。
“只有十分钟?我还以为你花的时间肯定再长一点呢。”梦魇之月低声道。
法汇和士兵们在王座前停下脚步,脸上充满了困惑之情。“我的女王?”
“没什么。现在,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你这么夸张地闯进这里来?”
“殿下,月亮落下去了,太阳开始升起来了。毫无疑问赛蕾丝蒂娅已经逃脱了她的监禁,而且她和韵律公主的叛军会合前来袭击您只是时间问题了。我已经向卫兵出了警报,而且也向银甲闪闪了信息,要求坎特拉皇家城堡和这边一样进入最高战备状态。我们会尽我们所能在即将到来的激战中支援您,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