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少了许多人,但是有如今这些人,也是够热闹的,思宁年轻的时候喜欢清静,但是等到如今老了,却越发喜欢热闹了,因此每日里都是开开心心的。
这天思宁正在于几个蒙古亲王福晋说话,前头突然过来传信,皇上和诸位阿哥已经下了围场了,皇上射到了一头鹿,俸给太后。
思宁笑着收下了东西,边上的人也跟着夸赞皇上神勇、孝顺。
思宁就和普通的父母一样,听到别人夸赞自己的孩子,哪怕嘴上不说,心里也是高兴的。
她笑着对来传话的太监道:“让皇上注意安全,不要光顾着猎物。”
太监笑着点头:“奴才一定将娘娘的话传到。”
周围人看着这一幕,又忍不住夸赞了一波母慈子孝。
思宁都被他们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这些人却连大气都不喘,仿佛她们说的就是真话。
等到围猎结束,绵怡作为皇帝自然收获满满,而两个小的,也不遑多让,奕煊也猎到了一头鹿,与绵怡一起,献给了思宁。
思宁笑着道:“我东西足够多了,这东西你留着给你做件小皮靴也使得,给我做什么。”
奕煊却只是笑:“祖母东西再多,这却也是孙儿的一份心意。”
思宁说不过他,只好将东西收下。
一边的皇后也在帮腔:“如今咱们奕煊大了,也该孝顺祖母了,往日他还小的时候,太后也不
知道赏了他多少好东西呢。”
思宁听着这话,也忍不住笑了。
至于奕燊,他如今虽然也有十二三岁了,可是到底不如奕煊稳重,骑射也一般,在侍卫的帮助下,只射到几只兔子。
但是即便如此,思宁也觉得很好了,还特意安慰了他几句。
不过奕燊还是有些闷闷不乐,似乎很不满意自己今日的表现。
后来是奕煊将他叫到了跟前,勉励了一番,这孩子这才露出笑脸。
思宁在边上看着觉得有些好笑,人都说长兄如父,在这两兄弟跟前,还果真是如此呢。
从这天开始狩猎开始,孩子们便在围场里玩疯了。
思宁总是操心他们会冲撞了什么,所以叮嘱绵怡一定要做好安全工作。
但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围猎的第三天,绵忱家的奕祥和奕燊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甩开了侍卫,自己跑去打猎,结果压根不识路,差点回不来。
等把人找着的时候,两人滚得和泥猴子似得,奕祥脸上还让树杈给刮了一道血痕,把章佳氏心疼的什么似得,奕燊也没跑脱,袖管短了半截,手腕子上被缰绳也磨出几道青痕。
思宁也不管奕燊有多害臊,将他拉到怀里,给他上药。
奕燊的脸涨的通红,但是却没有多挣扎,老老实实的让思宁给她上药。
而一边的绵怡则是黑着一张脸,看着很不高兴。
绵忱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窒息,一脸笑嘻嘻:“大哥,你就别气了,
小孩子到了这个年岁,哪个不皮,当年您还带着我偷偷跑出围场去摘枣子呢,您都忘啦?”
绵怡等了绵忱一眼,正要说话,思宁却突然转过头来看向他们兄弟二人:“那枣子是你们跑出去摘得?那你们当年还告诉我是在围场周围摘得。”
绵忱一时有些尴尬,用手挠了挠鼻子,不知该说些什么。
绵怡倒是挺淡听的,轻咳一声,十分迅速的转移了话题:“我倒是不气他们淘气,我只气他们既然敢甩开侍卫,却没这个本事安全回来,奕祥还小就不说了,奕燊都多大了,竟连路都找不着,真是……”
绵怡气的都不知道怎么骂了。
奕燊一直低着头听训,一句话也不敢回。
至于奕祥,他往日里虽然看着天不怕地不怕,连阿玛都敢犟嘴,但是在这个皇伯父面前,却是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老老实实的倚在章佳氏怀里,让额娘给他上药。
最后还是绵忱劝了劝他:“行啦大哥,别气了,以后好好教导便是了,孩子之前来的少,自然不认识路,等这次罚过他们之后,想来他们也就知道教训了。”
绵怡听了这话,这才消了气,想了想,便罚儿子和侄子将木兰围场的地图彻底背下,还要他们抄写十遍论语,以示惩戒。
两孩子都是坐不住的人,一听这话,彻底蔫吧了,奕燊耷拉着脑袋仿佛到了世界末日,奕祥眼巴巴的看着阿玛,就想阿玛给自己
求求情,但是绵忱却假装没看见儿子求救的眼神,转过脸去和绵怡说起了别的。
笑话,大哥生了气,他都扛不住,怎么还可能为了儿子求情,傻儿子,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背书抄书吧。
而思宁看着两个儿子一唱一和,也没阻止,今儿这事儿的确吓人,他们也的确该涨涨教训。
等教训完人,又上完了药,绵怡便打发儿子和侄子离开了。
两个小子一前一后蔫头耷脑的出了门,看着倒是挺逗的。
思宁笑着摇摇头:“这世上的事真是一茬接着一茬,当年你们兄弟也是这般闹腾,你皇阿玛不知道多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