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宁也是说做就做,一回了长春仙馆,就让人把这段时间自己处理宫务的账本都整理了起来,收拾好之后,连带着之前皇后送过来的东西,一起送了过去。
青衿满脸担忧,小心道:“娘娘,其实也用不着这样着急,缓一缓在送过去,想来皇后娘娘也不会说什么。”
思宁嗤笑一声:“她既然已经张口要了,我再拖延又有什么用呢?指不定还让人以为我恋栈权位,她要就给她,我也不是离不了权势的人,如今宫里这个状况,我又何必与她多费心神呢?”
青衿隐约能听出思宁话里有话,但是到底没敢深思,只能点了点头应下了。
皇后收到思宁送过来的东西之后,也给愣住了,她是真没想到,贵妃竟然会这么说放手就放手,自己之前准备的那些手段如今倒是没了作用,她心下觉得有些不舒服,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自己这般看重的东西,人家却好像不屑一顾。
想了想,皇后到底嗤笑一声,刘佳氏还是太浅薄,不懂这后宫权势的好处,等日后有她后悔的时候。
想到这儿,皇后也不再多想,转头看起来了这几日的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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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嘉庆来了思宁宫里,两人亲亲热热的吃了顿晚膳,然后就去了里屋说话,有意无意的就说起了宫务的事情,嘉庆口吻随意道:“我听说你今儿把宫务
都还到了皇后那儿?”
思宁一愣,然后笑笑:“今儿皇后娘娘叫臣妾过去说话,臣妾看着娘娘身子好像已经大好了,自然不敢再越俎代庖。”
嘉庆垂眸,思索了一会儿,转眼又抬起头,看向思宁:“这算什么越俎代庖,本就是她自己送到你手上的,如今她拿回去也好,我看你这几日累成这样,也是心疼,我哪儿正好有底下进奉上来的燕窝和银耳,赶明儿给你一些,也好让你补补,还有,绵忱的婚事,就让皇后不必插手了,还是你来准备。”
思宁心中一喜,绵忱的事儿能交给她,这自然更好了,她也想给自己儿子准备一个体体面面的婚礼。
因此思宁急忙起身,谢过了恩。
嘉庆却拉着她坐下,面色十分柔和:“你自来谨慎,从不行差踏错半步,不过如今孩子们都成婚了,你也该松快松快了。”
思宁抿着唇笑笑,并不说话。
两人聊了会儿天,就安置下了,嘉庆依旧和多年以前一样揽着她睡,思宁靠在他怀里,心里却觉得,嘉庆的心思越发深沉了,如今自己都有些看不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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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满宫上下就都知道了皇后娘娘又重新出山,重掌大权,但是大家伙也不敢小看贵妃娘娘,因为皇上一大早就抬了一堆的赏赐去了长春仙馆,这明显是给贵妃娘娘做脸呢,哪个敢小看。
皇后听说了之后,眼底的神色冷了冷,但是面上还是一副柔和
姿态,甚至还笑着与如贵人道:“皇上自来宠爱贵妃,对贵妃的情分那也是不一般,有如此作为也是寻常。”
如贵人抚着自己的肚子,若有所思。
很快就到了回宫的时候,绵忱的婚期也越发近了,皇后原本还想插手,结果听说了皇上的命令,心里又是一堵,但是想着到底也不是要紧的事儿,也就大方的松松手交到了思宁手上。
思宁回了宫之后就开始配合内务府准备婚礼,之前的定礼也是她准备的,这回的婚礼可比定礼要更复杂,思宁操的心也更多。
一直到十月底,绵忱的婚期终于到了,这天整个紫禁城都热热闹闹,各处吹吹打打,绵忱也一大早的就来拜别了双亲,去了福晋府上迎亲。
一直热闹到晚上,思宁听到前头没了动静,这才睡下,但是脑子却很精神,想着自己最小的儿子也成婚了,思宁就有些睡不着,一直盯着帐子看了半晚上,这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结果还没睡一会儿,又被青衿给叫醒,新人要来给她请安了,思宁得早点起身。
思宁迷迷糊糊的起来,又被服侍着洗漱梳头,这才清醒了一些。
等到换好衣服之后,思宁整个人已经完全清醒了,她简单用了一顿早膳,就去了正殿等着新人过来。
也没等多久,外头就传话,人已经往这边走过来了。
思宁挺直了腰背,没一会儿,外头就通传三阿哥和三福晋来了。
思宁急
忙让人进来。
话音刚落,就看见儿子和一个女孩,穿着朝服,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绵忱往日里,没个正行,但是今日穿着朝服,却看着正经了许多,而章佳氏依旧是那副温婉大小姐的模样,低垂着眉眼,也看不清面上的表情。
两人朝着思宁行了大礼,行完之后,思宁叫了起,这才急忙让人将二人扶了起来。
绵忱这会儿了才露出一个笑,朗声道:“额娘,我来的不晚吧!”
思宁轻笑了一声:“比以往可是早多了,看起来成了婚真是个大人了。”
谁知道他却撇了撇嘴:“这也是福晋的功劳,我原本还想再睡一会儿呢,福晋一直催着我起身。”
一边的章佳氏一听这话,霎时间就红了脸,简直恨不得钻进地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