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选秀,可比以往更热闹些,不仅是因为新帝第一年的选秀,更因为新帝跟前的两位阿哥,也要在这一年指婚呢。
大家伙的目光都投向了两位阿哥身上,当然了,更多的是投到了绵怡身上。
因为二阿哥身体虚弱众所周知,也没谁是个傻子,把宝压到他头上。
一时间宫里宫外暗潮涌动,各家有适龄秀女的都憋着劲儿四下打听走动呢。
而嘉庆看着却很淡定,一点不在意这个,直把福晋急的直上火,问了好几回嘉庆的意思,也没问出个因果来。
后来她索性也不问了,索性按着自己的意思来,最后什么结果,反正她也做不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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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五那天,秀女入了宫,乌林珠好奇得很,非得拉着思宁过去看。
思宁觉着没什么好看的,但是看着乌林珠这样好奇,就让青衿带着她去看一眼。
不到一个时辰,两人就回来了。
乌林珠满脸都是笑,黑葡萄似得眼睛亮晶晶的,高兴道:“额娘,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秀女呢,她们都穿得一样的衣服,梳着一样式的头发,我站得远,一张脸也没看清楚。”
看着女儿露出的活泼神采,思宁心里也很高兴,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选秀就是这样,当年额娘也是这样入的宫。”
这话一说出来,乌林珠越发好奇了,拉着思宁的手摇啊摇:“真的吗?真的
吗?额娘当年也穿着这样的衣裳,梳着这样的头发吗?”
思宁笑着点点头:“是啊,当时傻乎乎的,什么也不懂,想着进来一遭,住几天就回家了,没成想,到底是没能回去……”说这话的时候,思宁的神色有些惆怅。
这份惆怅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那个无声无息死在深宫中的刘佳氏。
乌林珠一看额娘兴致不高,也知道这话不大妥当,急忙笑着转移话题:“那这些人里头,是不是有一个就是未来的大嫂啊?”
思宁笑着点了点乌林珠的鼻子:“你自己心里难道还不清楚,倒要问我。”
乌林珠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小声道:“希望大嫂是个好的,这样我就可以和她一起玩儿。”
思宁摸了摸女儿的头发:“能入宫选秀的,大多都是再好不过的姑娘了。”
乌林珠轻笑一声,抬起头看向思宁:“也要孝顺额娘才成,不然大哥也不会答应。”
思宁失笑:“你啊,倒是和你大哥学得油嘴滑舌了。”
乌林珠亲昵的靠到了思宁怀里,小声道:“这是女儿的真心话。”
思宁心中一软,抱住了乌林珠,这孩子,总让她心中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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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选秀的前两项就结束了,开始行进第三项,宫中留宿,在这其中,皇后和其他宫中主位也会时不时的召见秀女们前来相看。
皇后特别属意钮祜禄氏和瓜尔佳氏,思宁也跟着看了一回,只觉得钮祜禄氏安静温
柔,而瓜尔佳氏周全细致,看着都挺不错的,只是不知道绵怡是什么想法。
思宁坐在位置上走神,而底下的秀女们正在刺绣。
喜塔腊氏很重视,时不时的还会下去走动一圈看一看,钮祜禄氏也在场,虽然四阿哥还小呢,但是她身为贵妃,自然不会不出席这样的场合,不过她倒是没有和思宁这样似得坐着,而是陪着福晋此处看。
福晋转了一圈回来坐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然后看向思宁:“你不下去看看吗?”
思宁笑笑:“我绣技粗陋,倒是看着人人都绣的好。”
喜塔腊氏轻笑一声:“你也不必自谦,如今也是为了绵怡的以后,还是要细致些为上。”
思宁笑着领命。
心中却叹息,看这些乱七八糟能顶什么用,清朝给皇子选福晋,无非就两样,看姓氏,看家世,至于女儿如何,这个时代的贵女教育大同小异,只要不出岔子那就是好。
而且,她就算是看了,也没什么发言权,索性不如不看,彻底盲婚哑嫁,如此,也不会对新进门的媳妇有什么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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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了一上午,绣品终于都绣好了,福晋让人呈上来看,思宁这会儿躲不过,到底跟着看了几幅,大家伙的手艺是真不赖啊,思宁看着其中几幅都能说得上精美,有一副绣的荷花,荷花瓣上的露珠都绣出来了。
思宁心中不由不叹,这些女孩子有这样的才华和手艺,放在现代哪个不
得拿个什么非物质文化传承人的名头,结果在清朝,却得被人挑三拣四。
思宁心里感慨万千,但是面上却一丝不露,只附和着夸了几句,然后把绣的好的几个人名字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