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长子哪哪都好,就是不能陪伴在她身边,时间长了,她难免会感到寂寞,于是生下了纪慕封,却没想到又是一个男孩。
有金鹤沉这颗珠玉在前,家中长辈、旁人的眼光在看向纪慕封时,自然而然的变得挑剔起来了。
在察觉纪慕封身上并没有能够越金鹤沉的经商天赋。
金在旭与纪邢业便相继收回了对次子的关注,专心培养长子。
也因此,在拥有独立自主的思想之前,纪慕封一直认为自己存在于世的意义,就是陪伴他的母亲。
因着金家掌权者们的区别对待,从未有人对纪慕封产生过期待,就连家中佣人,都将他视作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纪慕封的过去一直活在一个浑浑噩噩的状态。
没人告诉他他应该做什么,以什么为目标。
他乖巧的陪伴在母亲身边,就这样度过了他的幼年时期……
纪慕封的15岁,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个转折点。
那时他的母亲热爱上了烘焙,每天下午都会去公司给丈夫和长子送她做的点心,让纪慕封陪同去。
同为财阀家的小少爷,纪慕封却与他的兄长不同,从未来过外公和父亲工作的地方。
母亲在与兄长说话,他因为好奇偷偷溜出了办公室,不知不觉走到了几个少年正在练舞的练习室。
其中一个少年眼尖的看到了站在窗口偷看的他,招呼他进去玩。
那个少年就是段淮俞。
那个少年在与他的伙伴们一同在练习室挥洒汗水时,眼里有光。
“那时的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能那么开心。”纪慕封语气迷茫。
“我偶然从苏导师口中知晓,段导师当时的家庭状况并不好,他之所以参加男团选秀,是想拿到那笔出道奖金,替他的母亲还债。”
“他的母亲因为被人蒙蔽,替人担保,欠下了巨额债务,段导师也是走投无路,偶然被星探觉,成为了练习生。”
纪慕封当时不明白,为什么段淮俞明明身负重担,却无时无刻都是在笑着的,时刻散着正能量。
似乎什么困难都压不垮他,在他的带动下,练习室中总是一片欢声笑语,所有人练习都很有干劲。
纪慕封也曾见过段淮俞独自打电话时,那一瞬间流露出的黯淡神情,但他试图上前安慰时,段淮俞看到他,又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那是他第一次被触动心弦。
之后的每一次,母亲去给父亲和兄长送甜点时,纪慕封都会找机会偷偷溜去段淮俞他们的练习室。
和段淮俞不同,练习室里的其他大哥哥们都梦想能够站上舞台,长久的活跃在娱乐圈的聚光灯下。
纪慕封曾经问过段淮俞,在舞台上演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那时,他告诉我‘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等你长大后亲身站在舞台上,听到台下粉丝的应援,你就会明白我说的这种感觉。’”
纪慕封轻笑一声,说“就是因为这句话,我才第一次向母亲提出请求,我想成为一名练习生。”
他的母亲没有阻拦他,反而很支持,但纪慕封知道她支持的原因是因为不会对兄长产生威胁……
实际上从姓氏就能看出来了,兄长被冠以外公家的姓氏,姓金;而不被重视的他,则跟着父亲姓。
外公、父亲、母亲……他们的心思其实都一样。
纪慕封自小就清楚的认知到,对他的家人们来说,只要他没有和兄长夺权的心思,他做什么都是无所谓的,哪怕他一辈子碌碌无为。
脱离金家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纪慕封都在寻找‘自我’。
那时,纪慕封远在南国的外公想要将事业拓展到内娱,恰好新崛起的奕星娱乐在a市混得风生水起,内娱复兴,外公便派遣父亲回国,赶上复兴风口,在a市开设子公司。
凭借金家强大的资本后盾,注册在父亲名下的ak娱乐很快兴起,成为仅次于奕星娱乐的娱乐公司,纪慕封是ak娱乐的第一批练习生,
成为练习生的他,生活变得忙碌起来了,指导老师时常会通过内部pk的方式来激励他们练习,练习生们每天都在高压的环境下,接受着近乎军事化管理的封闭训练。
纪慕封每次都是pk的第一名。
直到江修白的到来。
纪慕封第一眼见到江修白时,就觉得他与其他人很不一样,他不喜与人交流,总是独来独往,但各项成绩都名列前茅,偏偏他对成绩并不看重,总是云淡风轻的模样。
江修白在休息时间里总是会独自戴着耳机听音乐,不像其他练习生一样,会抱怨课业有多重、压力有多大……他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时间长了,纪慕封开始好奇,他总是在听的音乐,是什么样的?
课堂上,纪慕封主动提出要和江修白组队,原以为他不会答应。
稀里糊涂的,两个都没交过朋友的少年成为了朋友,纪慕封为此偷偷去了解江修白喜欢的音乐,只是为了能与江修白有更多的话题。
受幼时成长坏境的影响,纪慕封是典型的依赖型人格,在与江修白成为朋友之后,他不自觉的将江修白的梦想变成了他自己的梦想。
江修白想组建地下摇滚乐队,他无条件支持并在其中担任主唱。
江修白想要放弃男团出道的机会,参加音乐综艺《摇滚少年》,争取乐队出道的机会,纪慕封二话不说和他一起报了名。
纪慕封始终隐瞒着江修白他自己并非自热爱上摇滚乐的事实,当年的他,仅仅只是想和江修白一同实现一个目标,至于这个目标是什么,对他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然而,他那因工作调动回国出任ak娱乐总经理的兄长却误会了。
“‘纪慕封真正想实现的梦想是成为爱豆站在舞台上’,误认为我是被江修白带坏,才喜欢上摇滚乐的兄长那天支开了我,单独与江修白进行了这样一番谈话……”
纪慕封微微叹息道“然而这句话不过是当年我为了让母亲松口放我自由的借口,我真正的梦想是什么?直到现在我都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