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安连忙摆手说不是。他是觉得舒佟两年这么大进步,德语和英语都说的那么好,有语言天赋,才推荐去学意大利语的,没别的意思,大哥也没要求他学。
某天,望安见缝插针地带着他翘课,舒佟不明所以,只觉望安带着他躲开了祁伯有些怪,然后他不放心地带上了路过的阿水,见到了大帅府门前的一队马上军官,威风凛凛地转头看着他门,饶是爷当了那么多年军官,舒佟也没看过那么大阵仗,他内心一撼,只望安笑呵呵地说:“这是我大哥的心肝宝贝,舒佟。”
为首的两个军装少年面露惊讶,“大帅什么时候搬出来的?……还金屋藏娇”
萧灏还没班师回朝,大帅府搬来斯林路3号亦没公开,只有王府的人知道,其余人根本没收到风声,不然过年的礼怎么会全送去恭王府了呢?
望安插科打诨了几句:“说什么呢,舒佟是王府出来的,什么时候藏了?”
舒佟自觉为首的两个少年身份尊贵,不同后面的兵,果然又听望安介绍说:“财政部部长冯振的三儿子和四儿子,冯则承,冯则偌,我们去打猎。”
财政部部长冯振和他太太舒佟见过,初四来王府的客人就有他们,王府一时忙不开,还是他去招呼的,但这两个少年没见过,眉眼也不像财政部部长和他太太,舒佟几乎立即想到是男人三妻四妾生的孩子,恭王府的二爷、六小姐、七小姐、八小姐就是姨娘生的,想到这儿,舒佟只是客气的笑了下,也不太热络。
好在根本没人在意舒佟的态度。望安的人很快牵来两匹马,一匹通体雪白,性情温润,一匹烈焰红,桀骜不驯的感觉。
“白雪,大哥挑给你的,今天才到,舒佟你就骑这匹马。”望安拍着通体雪白的马匹说着,他径直地上了另外一匹,催促他,“上吧,别磨磨蹭蹭了,你带的小哥会不会骑马?一起啊。”
舒佟利索上马,听了望安的话,看着阿水,大帅府的五个人只有阿水不在他的名单里,是爷亲自添进去的,他实在不知道阿水会不会骑马,阿水沉默寡言,成日只知道在院里打理花花草草,老是去后院画画是经常看见来着,但是问他他也不言语啊,舒佟不了解的。
阿水低着头回答:“小的小时候学过。”
“好,你骑那匹吧。那匹温顺,小时候学过,很多年没骑吧?小心点别摔了。”望安指着队伍的一匹马,让马上的人下来给换了另外一批,温顺的给了阿水。
“谢三爷。”
阿水上了马就骑着往舒佟身边候着。一行人轰轰烈烈地往郊外去,越走越荒凉,到了分岔路口,分了两队,冯家兄弟一队往东去,舒佟跟着望安往西去,走着走着草丛忽然听到草丛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一听就是小玩意活动的声音,望安悄摸着丢了一支枪给舒佟,舒佟烫手山芋似的丢给阿水,还不忘叮嘱:“不要对着动物开枪!动物多可爱,杀人家干什么!”
故意说的大声,让望安听到。
望安果然回头看他,“打猎不开枪多无聊”
“我不想打了,我想回去。”舒佟骑了两个多小时马,马鞍并不是常用那副,硌着大腿内侧火辣辣,“你们去吧,我和阿水在这等着你。”
“不行。”这会儿望安露出军人霸道的一面,不容置疑的说:“你不能脱离队伍,如果你不想开枪,我们可以抓,反正人多,抓回去给你养着就好了。”
望安脑袋有点大,怎么打猎还不开枪的?以往打猎没有枪也射箭啊,射中了就死了,抓回去放火上烤,又香又美味,想着想着口腔就分泌了唾液,望安咽了咽口水。但要是大哥在,大哥没准就真由着他打猎不开枪了,抓点小玩意回去给舒佟玩,哄他开心,这么想着望安也心安理得的这么说着了,学大哥那套总没错的。
跟大哥一样该不会又走吧?望安觊着他的神色,舒佟咧嘴一笑,露出那对望安称心满意的虎牙,认可了这个提议,就答应了,“好。”
最后两队汇合之时,冯则承、冯则偌两兄弟意外的发现另外一支队伍全都是匣子装着的活物,脸色当场爆红,怎么不告诉他们抓活的?他们可是杀毙了好些动物。
在大家茫然的目光下,舒佟缓缓走到那堆死去的动物面前,嘴唇动了动像是在喃喃自语,冯则承在他身旁听清了一句“阿弥陀佛”。
冯则承别扭地转头:“……”
要真是活菩萨,干嘛来打猎
猫哭耗子,假慈悲。
一队威严的军仗队威风凛凛地往北城中心前行,只是队伍末尾有几个装着可爱活物的匣子,两个猫、一只兔子、一只狐貍和一头麋鹿,引着人好奇,一时频频凑过去看。恭王府的安平军团名声在外,打的北方洋人连连败退,退出占有省份,六年来分别收回七八个省份,如今北十九省还剩两省还没收回,安平军团所过之处击外敌,平安定,救民生,恢复经济,维持秩序,建立警察安全队伍,加强边界安全,北城一片祥和安定,欣欣向荣。
安平军团金戈铁马,肃杀威名在外,但完全不影响北城人民爱他们。
冯氏两兄弟脸色不太舒服,但没有人在乎,望安恍若看不见,先送舒佟回了斯林路3号,然后才遣散两兄弟,明明刚进城可以遣散,非得送了所谓大帅的心肝宝贝才让他们走,两兄弟脸色分开时分外好看,望安依旧不动如山,什么也看不见的样子。
这两小孩,大哥在外打仗拼死拼活,有没有命回来不一定,他们倒好,在北城风流快活。望安回北城第二天就收到他们的拜帖,要么打猎,要么约去酒楼快活。要是没外敌虎视眈眈整个华夏国、瓜分华夏国,他倒是愿意做个风流快活、闲散自在的世家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