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等人的时候,今见山就看到了吧台上的袋子。
素净包装看不出任何,但是出自黎荛的定不会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
毕竟是赵别两口子的纪念日,别的熟人就算了,但游弋这个身份确实不适合空手。
看着他的背影,今见山笑了笑没有拆穿。
车上只有他们两人,路途遥远,沉默不是一回事。
今见山自觉打开音乐,以免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开车开一半睡着。
whenyou&039;rerightthere
itshardnottostare
you&039;relikeapieceofart
这首歌是今见山非常喜欢的一首,每次听得时候,总觉得近五分钟的时长还是有些意犹未尽。
但此刻的滋味对他来说足够煎熬,因为太他妈缠绵暧昧了。
果然。
窝在座椅里的人低低笑了起来,显然是听懂了歌词。
微暗的光穿过树叶洒在挡风玻璃上,连带着低哑笑声也变得影影绰绰。
“品味不错。”
本打算换一首,今见山收回手瞟了眼副驾:“谢谢,但我貌似听出了点儿调侃。”
“想多了,”游弋闭眼噙着笑,“只是夸赞。”
这一刻今见山就觉得要完蛋,好好一首喜欢的歌被霍霍的以后不能再听了。
乔纳尔雪山位于叶拂耳最东边,从高速一路过去大约四百公里。
算不上太远但绝对不近,好在三车道上的车都极少。
朝阳在起伏的群山之上,半是金半是红。
蓝天白云下迎着的不是郁郁葱葱,却干净的好似前往什么圣洁地。
向往的终点因为美才作为此行的目的地,而抵达目的地的这一过程却与众不同。
像是随意一瞥的孑立土屋,白与白不分的羊群。
急速而过的对向车流,一首音乐等等,都会改变途上的心境,从而改变眼睛看到的美景。
它留不住,却能让人觉得怅然若失又心旷神怡。
要说出为什么是这种矛盾感,却又无从道来。
两小时后,车在服务站停下。
看着朝这边微微歪头熟睡的人,今见山迟疑了片刻,还是轻轻叫了声。
“游老师。”
声音快赶上气声了,没想到熟睡的人睡眠倒是浅,眼梢抖了抖掀起眼皮看着他。
应该是还没完全清醒,好像忘了自己身处什么地方,只目光茫然地盯着他的眼睛。
“服务站,去放个水吧。”今见山说着拉开车门下了车。
下车后,游弋被微凉的风彻底吹清醒了:“不去?”
“一会儿。”今见山倚靠着车头,没回头地抬了抬手上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