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楼北望来说,薄薄的却很保暖的鹅绒背心对他来说也很实用,因为足够轻便,出外勤的时候特别好用。
下午的时候,燕宁和杨美人就提着一篮子点心去了楼太妃那拜访。
她一眼就看到了,身材高大的楼北望,对方身上穿的是杨美人之前送过去的衣服,手上戴着和他同款的熊皮手套,衣领子里可以隐隐约约看到鹅绒背心的痕迹。
他今天提了那只狐貍过来,现在被打理的干干净净的雪白狐貍就被楼太妃抱在怀里嘤嘤嘤。
一看到燕宁和杨美人,楼北望就过来问好,眼睛都比之前明亮了几分。
杨美人夸赞说:“太妃娘娘这只狐貍可真漂亮。”
楼太妃脸上的笑容都比往日温暖几分:“确实漂亮,北望这孩子亲手打的,特地送过来的……”
杨美人和楼太妃两人说话,楼北望这个外男就和燕宁这个五皇子去另外边的偏殿喝茶赏雪。
楼北望先说:“你送来的这个背心很暖和,手套也是。”
今天比前几日都要冷,但是他穿着这衣服过来一点都不觉得冷,反而觉得热得冒汗。
里面穿一件背心,再裹一件衣服,他看起来就比那些穿成狗熊一样的同僚英俊潇洒太多。关键是碰上什么歹徒出外勤的时候非常轻便,不会影响行动力。
燕宁点点头:“五百只大鹅的毛做出来的背心,你喜欢就好。”
她为了消耗那些大鹅,可是特地开了一家酒楼,专门做鹅煲,立冬的时候开的业,现在生意红红火火。
毕竟炭火生意只能做一次,还是要有一个长久的生意,哪个年头最好做的都是餐饮生意。
楼北望看着外面的大雪,神色有几分兴奋,又有几分紧张:“你之前跟我说过的,冬至的时候要是下了大雪,你就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你不会糊弄我吧?”
“当然可以,我言而有信。”燕宁神态平静的抛下一个大雷,“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楼北望那颗聪明的脑袋宕机了一下,嘴里的茶水瞬间全喷了出去。
018
楼北望整个人都不好了,脸上的表情因为太过混乱,显得有些扭曲。他不负往日的从容,不管是神色还是动作都有一些慌乱,有一种好好的四肢突然不知道怎么摆放的感觉。
“不是……”楼北望看看外头的楼太妃,又看看燕宁。
他苦口婆心的劝导说:“虽然先帝没了,但是楼太妃年纪大了,阿宁,就算你喜爱杨美人那种有慈母情怀的,楼太妃也真不合适啊!”
虽然本朝鼓励寡妇改嫁,楼太妃年轻时候原本也是个大美人,保养得当,如今也是风韵犹存,可那到底是燕宁祖父的妃子。
这于情于理,伦理道德上都不合适啊!
燕宁用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楼北望,她意有所指的说:“楼太妃在我阿娘面前,可没有在我面前。”
在她面前姓楼的没有别人,只有楼北望。
楼北望没办法再装傻了,他猛的站起来,情绪很是激动,以至于说话都磕巴起来:“小五你……你你你……我我我,我早就知道!你……你糊涂啊!”
他之前就说了,燕宁肯定对自己有非分之想,偏偏偏燕宁还不承认!
还非要搞什么噱头吊着他,说什么他想不到,说什么他肯定会喜欢。
他当然喜欢自己了,一个人要是连自己都不喜欢,那不是纯纯的有病。而且燕宁说的也不对,他怎么想的,他明明都想到了,是燕宁否认了他,误导了他。
“我知道你很激动,但是你先别激动。”燕宁伸手把倒了的茶杯扶正,还好天气冷,茶水冷的很快,烫水从桌子上留下来也不至于烫伤人。
她从袖子里拿出一方手帕,手帕是灰色的,质感很一般,上面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燕宁细致的用手帕把倒了的茶水擦干净,然后把半湿的棉手帕推到楼北望的那一端。
楼北望当然一眼就认出了这方手帕,这不是之前他拿来给燕宁擦眼泪的那张手帕吗?没想到对方洗干净之后就一直这么贴身放着!
暧昧,太暧昧了!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有一种有点后悔,又有点窃喜,又有一点……反正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楼北望没有敢去碰那张帕子,仿佛被茶水弄湿了的帕子比滚烫的茶水还要烫手。
他看了一眼周围,或许是因为自己刚刚情绪激动,不远处有宫女朝他们看了过来。
其实这个距离,其他人不一定能听得见,但问题是,这些宫人当中可能也有懂唇语的,他们兴许能看懂。
楼北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小五……不,燕宁,方便我们两个单独谈谈吗?”
燕宁点点头,有些话确实不适合在楼太妃宫里说。
楼北望起身,和楼太妃知会了两声,两个人就去了一处空无一人的偏殿。
门是关着的,可以隔绝声音,他们两个人往内侧大树下走。
在这个角落里讲话,只要控制好音量,不然不会有人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这四面各个角落也没有人能看得见他们的脸,除非有人能在天空飞或者是趴在树上看。
楼北望可能是太紧张了,他还特地的看了一下院子里的那棵树,确保上面没有藏着人。
现在大冬天的,本身树上的叶子就落光了,树上落了雪,他多看了几眼,感觉有地方的雪堆的太厚,疑神疑鬼的担心有人藏在雪里。
于是楼北望踹了这棵树一脚,硬生生的把树上堆着的雪都落下来,看到光秃秃的树杈子一览无余,他才彻底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