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差别吗,李元朗,难道你不会提审我,不会提审我们?聚义寨的这些人?那些跟你曾经称兄道弟,照顾心疼你的人!”
是,这些事他都?会做,可这本就是朝廷应尽之事!
岑青茗以为自己的匪寨重义亲民,是劫富济贫,实际上呢,他爹甚至能将一个过路赶考的举子给随意杀害,李元朗看着此?刻岑青茗的愤怒很想告诉她她爹的错事,但想想又是没有必要,十五年?前她也不过才?两三岁,什么?事都?不曾知晓,他又何必跟她说这些。
但岑青茗似乎今天存心就是要刺激他,口不择言道:“你之前不是问我怎么?和黄虎搅合在一起的吗?我怕你不爱听所以没告诉你,现?在想想也未必,黄虎,他身体比你强,技术也比你好,我跟他在一处自然——”
“够了。”李元朗终于忍耐不住,他两指掐住她的下颌威胁道:“别拿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激怒我,不然我怕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岑青茗,你手下兄弟还有你母亲都?在我手里,你确定?要再跟我说这些?”
岑青茗抿唇不语,但眼神似道剑,如果岑青茗的眼神真有实质的话,李元朗觉得?自己恐怕已经被凌迟了。
李元朗再去解岑青茗铁链时,她就已经一声不吭毫无动作了。
李元朗让人将她带了下去,给她准备了伤药,而他此?刻在这日常呆惯的刑部大牢却是再也无法忍受。
李圭看见李元朗出了门,上前一步正要说话,却没想到,还没等靠近就被李元朗眼中那暴戾之色镇住,尚在犹豫之间,就看见李元朗不知为何呕出了一口鲜血!
李圭慌忙就要将他扶住,李元朗却猛地将他的手撇开,大喝道:“滚开。”
李圭吓了一跳楞在原地,看李元朗走出了几步,又回头?对他道:“新风县龙虎寨的黄虎,派人去杀了他。”
那眼神阴鹜,眸中带着血色,李圭跟在他身边那么?久,都?没见他这样。
“听见没有?!”
李圭连忙应声,李元朗这才?径直离去。
等李元朗走远,李圭回过神摸了摸心口,心痛地对身旁的荀玮说:“怎么?办啊,大人遇上那岑寨主性?子就全变了!”
荀玮看着李元朗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语。
而岑青茗等李元朗离开后,才?终于恢复了平静,狱卒看到她这样终于松了口气,把水和食物放在了她旁边,然后绕着她远远走了。
岑青茗看向铁窗外的那轮清辉,想起她和李元朗刚才?的针锋相对,幽幽叹了口气,她其实就是嫉妒了,而最让她难以忍受的是,她居然对这男人还留有情。
圆月高挂,她在心里默默道:岑青茗,你怎如此?不长记性?。
——
次日的早朝,不少官员都?对那日的情形铭记于心。
先?是圣上召见外出办事半年?有余的李大人汇报办事进度,再是梁国舅斥责李大人藐视律法,随意将丰荣县的父母官用私人手段押解进京,后来何老又挺身在朝廷上斥责梁国舅不知事端随意评断,再又是汪公公进言李大人不知进退罔惑圣心,刚到京城便先?去拜见何太傅,是为轻视圣上。
乱成一锅。
景元帝今年?三十又六,也算是而之年?,但身子骨一直不算好,这两天感了些风寒听见下面这些叽叽喳喳的声音更是头?疼欲裂,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皱眉道:“都?别吵了,让朕听听李谦出去这么?久都?做了些什么?。”
此?话一出,原本互相不忿的两派朝臣也只?能先?静了下来。
李元朗拿着笏板先?是作了一揖,随后不卑不亢上述道:“臣在京城生活十数载,而在新风丰荣两县只?有半年?有余,却实未料到在距京近千里的这偏远县城居然还有如此?大的饕鬄寄宿在百姓身上。”
那原本因?为殿前威仪而吓得?没有出声的郑汪垚自是不甘,他从李元朗入朝就被拎在了他的旁边,此?刻因?着殿上汪全胜和梁国舅两尊大佛,他丢的胆又回来了,辩驳道:“下官也不知在何处得?罪了李大人,竟惹得?李大人说出这么?重的话,下官实在冤枉啊!”
不用李元朗出口自也有人驳斥他。
郑汪垚看这架势只?能咬牙闭了嘴。
景元帝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他,托着脑袋向李元朗问道:“嗯?什么?意思,你说来听听。”
李元朗将他所查到的那些一五一十上报给了皇帝。
举朝哗然。
众人看向郑汪垚的眼光也变了。
汪全胜也没想到郑汪垚居然有如此?胆子,丰荣县民富,够他儿子吃几辈子的,所以汪全胜也没担心,但他不知道他儿子胃口竟然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