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已经记不清了的零碎画面被勾回来。
比如靠坐在墙前的衣冠楚楚的青年,和他怀里狼狈落泪的女孩,白皙又单薄的睡裙像花朵展开,那人修长指骨紧扣着她纤细脚踝,冷白的筋络在他手臂上克制而又疯狂地绽起。
他白衬衫在肩膀位置透着点殷红,好像是被她咬破了,她带哭腔呜噜着骂他,时不时突然失了声。
而青年嗓声沉哑至极地覆在她耳边,还曳着笑,叫她继续骂,而他将她又拽向下。
别枝隐约想起那些场面,顿时感觉整个人都好不了了。
哪里有地洞,放她钻进去,她这辈子都不要出来了。
“我们家枝枝脏话的库存量太低了,骂人都只有这几句,翻来覆去。”
庚野笑得难已,嗓音低哑,性感又蛊人。
“我还是喜欢你带着哭腔骂我。”“……”
拦也拦不住,骂也骂不听。
别枝放弃了。
随便吧。
大约是感受到女孩的自暴自弃,庚野终于施施然松开了钳制她手腕的指骨,他轻抵住她下颌,落下个温柔又缱绻的吻:“不骂了?那先起床,喝杯水,然后到餐厅吃你下午三点的早餐?”
别枝胡乱点头。
“能自己起么。”
“我又没残疾,怎么会起不——”
强撑的语气被腰椎那阵酸软给击溃了,起床失败的别枝木住了脸。
庚野哑然失笑,弯腰,将别枝裹着薄被扶抱起来。
脸颊再次漫上绯红的女孩沉默着把脸埋在他身前,无颜见人,羞窘得快哭了。
庚野一边低声笑着,一边垂手给她轻慢地揉着腰。
“对不起,我错了,下次,”别枝竖起耳朵。
结果庚野却没了后半句。
顾不得羞窘,别枝从他身前仰脸,替他接上:“跟我念,下次不会了。”
庚野略微遗憾:“不能担保的事情,我不想骗你。”
“?”
“昨晚如果我理智可控,就不会那样欺负你了。所以如果你下次还是那么热情地回应我的话……”
“你污蔑,”别枝气得磨牙,“我、哪、有。”
“本能也算。”
“!!!”
别枝放弃了争辩。
在这种事情上和毫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庚野辩论,那简直是对她自己的残酷处刑。
忘掉吧忘掉吧忘掉吧忘掉……给自己疯狂洗脑的别枝走出卧室,路过阳台,然后身影蓦地一僵。
庚野立即察觉,微微皱眉:“还是不舒服?不然我抱你去餐厅?”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