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左思齐的前方就是刚才他掉落的两颗牙齿,正好位于他摔倒的的地方的前方,自然而然地就跳入了他的眼帘。
左思齐一片空白的大脑中无意识般地闪过一个疑问:
怎么其中一颗牙齿居然是碧绿的颜色,真是匪夷所思。
而且,更惊人的是,这牙齿就如同麦苗抽条一般,越变越长,越变越长……
最后,在左思齐睁得越来越大的眼睛的注视中,变成了一根通体碧透的簪子。
东方不败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景,连忙飞身赶了过来,抢先将那簪子拿在手掌内,对着月光仔细察看。
没错,这正是自己交给狐妖做标识的那根碧玉簪。
东方不败再转头看往左思齐,却发现他也呆呆地看着自己,口中发出一声喟叹:“东方……”
这是属于林枫的声音!
东方不败的眼眸中迅速浮起一片水雾,“阿枫……”
下一刻,东方不败已经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饱尽相思摧残的唇终于贴在了一起。
于是,一年多来,东方不败那似乎穿了心、销了魂、蚀了骨的一颗芳心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地,终于落到了实处。
☆、
记忆的狂潮一个浪头接着一个浪头扑向林枫,那似乎已经湮没在记忆的河水中的一幕幕画面重新鲜活了起来:
月色迷离的夜晚,他情难自己地吻上了东方。
还有,那一次的告白,他满心以为东方会拒绝,没想到东方却说:“我也有一点点……喜欢你。”
………
还有最后的那一晚,东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与他缠绵交欢的?整个过程中,东方一直紧紧闭着眼睛,因为一睁开就可以看见眼内的泪光莹然,在清冷的月光下幽幽流转。
什么是“黯然销魂”,什么是“最断人肠”,什么是“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林枫抱着面容清减了不少的东方不败,万千的柔情和心酸涌上心头。
就想这样抱着他,直至天长地久,直至世界终结。
可是,现在不是温存的时候。
也不是发呆的时候。
更不是发情的时候。
林枫的触手之处尽是一片滚烫,东方不败虽然刚才神智还算是清明,现在又重新掉落到混沌之中,只是用嫣红的脸蛋和滚热的身体无意识般地在林枫身上摩擦,口中一直喃喃地念着:“阿枫,阿枫……”
林枫知道此时来一场淋漓尽致的欢爱也许可以叫东方的身体不那么难受,可是,这种蛊毒如此之厉害,在这样的情况下欢爱下会不会是饮鸩止渴就不好说了,毕竟下蛊的人是向问天,那人自然是对东方恨之入骨,恨不能东方求死不能求死不得才好。若是此时就因循身体本能行事的话,万一中了向问天的险恶用心,东方因此而落下什么病根的话,叫林枫以后还如何面对东方。
再说,虽然前世已经结为连理,历尽欢爱无数,可是,转世后的第一次,林枫还是希望给心爱的东方最好的体验,而不是在这样简陋潦草的条件下,在东方神智都不清楚的情况下。
林枫的脑子高速地运转着,他现在虽然已经催动了主记忆,但是身体原主左思齐的记忆依然保留着。林枫记得左思齐那死去的老师傅说过:
“苗疆依靠蛊毒而横霸一方时日多矣。其中,火蝉蛊乃是其中一绝,是沙漠的烈焰地帝以三十六种毒素喂养而成,这种盅虫的潜伏期很长,即便是通过非常手段强行压制住,也是死而不僵,一经特殊的琴音就可以强行唤醒,中盅毒之人,先是失去味觉,接着耳不能听,再接着是浑身僵硬不能动弹,后来舌头僵硬,不能说话,最后眼不能见,最终油尽灯枯而死。”
如果记忆没错的话,东方中的就是这种霸道至极的蛊毒。要是普通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磨,只怕是早就死了,而东方呢,虽然用功力勉强抵抗住了,但是,要是这么一直任由蛊毒蔓延的话,也是凶险万分。
林枫又想起来师傅说过,这种火蝉之蛊毒必须在冰川极寒之地将身体浸入冰潭之中,才能以毒攻毒,将耐不住极寒的蛊虫逼迫出体外。此外,像自己这样历经转世的人的血,内中含有至阳之力,蛊虫最喜吸食,而蛊虫一旦暂时吸血吸得肚饱,就会困倦懈怠,叫中蛊之人没那么难受。
林枫怜爱地搂紧了东方不败在自己的胸前,贴在他的耳边说:“镇定一点,东方!我在这里,一定不会叫你有事。”
随即林枫便咬破手腕上的血管,捏住东方不败的鼻子,然后掰开他的牙关,将汩汩流血的手腕塞入他的口中。
开始的时候还看不出端倪,东方不败的身体依然在林枫的身上胡乱地摩擦挣动,似乎这样才能消除掉身体深处燃烧的那一把难耐的野火似地。
林枫的手腕在他的口中,冰凉灵秀的手指顺势向上抚摸他的眉眼,在耳边低低地呼唤:“东方,东方……”
血,一滴一滴地滴入东方不败的口中,咽喉中。
蛊虫终于开始行动了。
林枫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处似乎有无数条虫子爬过似地,然后,齐齐张开试管似的小口……
痛倒是不痛,却是一种十分诡异的感觉。
极端的麻和痒,像是被一万根羽毛挠过身体上最不经痒的地方似地。
林枫最怕痒了,此时却也只能忍受巨痒之下想要奋力甩开自己的胳膊的欲|望,拼命忍耐。
终于,刺刺痒痒的感觉过去了。
东方不败通红的脸也渐渐地回复了白皙。
蛊虫在吸食够了林枫的血之后会暂时休整,回归休眠状态,而林枫要在它们再次发作之前带着东方赶到冰寒之地,迫出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