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照看起来并不惊讶,好像想到了这一点。
岑姣推开了车门,身子往外探了些,“你之前就猜到了?”
“七七八八。”魏照盛出一碗锅里煮着的东西递给了岑姣,“在你昏迷的时候,我查过赵侍熊。”
“这个人啊,乍看起来什么问题都没有。还是个名声在外的慈善家。”魏照将一次性筷子取出来,捋了一遍递给了岑姣,“可我后来查了他出资建设的孤儿院。”
“每一个孤儿院,都有一两个没了下落的孩子,每隔几年,就会有这样的孩子出现。”魏照道,“我怀疑,他一直在用人,做着什么实验。”
“做实验?做什么实验?”岑姣吃了一口碗里的面条,顺口道,“研究做补药吗?”
只是这话说完,魏照一愣,岑姣也是一愣。
岑姣抬头看向魏照,她脸色微微有些发白,“那天晚上,赵侍熊说过,一切都是命,我被他杀死,成为他的补药,就是我的命。”
“他的身体这些年一直不好,可是昨晚却是敏捷得像是个年轻人。”岑姣有一个猜测,却又觉得这个猜测太过荒诞,所以半天说不出话来。
“吃人这事儿……”魏照搅动着面前的锅,“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什么两脚羊,易子而食,不都是从古就有吗?”
岑姣闻言觉得手里的食物登时没了味道,她抿了抿唇,“所以,赵侍熊将我养在身边,就是为了吃了我吗?养大点儿,难不成和养猪一样,为了肉能多点?”
魏照摇了摇头,“我猜,他一直将你放在身边没有对你动手的原因,是你和别人不一样。”
“不一样?”岑姣有些疑惑,她置身于巨大的谜团之中,有些看不分明。
“姣姣,你和别的人,一定有不一样的地方。”
岑姣盯着魏照,她唔了一声。
过了许久,岑姣才低下头,去吃手里那碗有些坨了的面。
等那碗面被吃完,岑姣才抬头看向魏照,“去陈郡之前,陪我去个地方,在那儿,或许我能告诉你,我和别人不同的地方在哪里。”
岑姣所说的地方,是一间寺庙。
寺庙在一处小镇子上,镇子中水系发达,河流将镇子分割成一块一块的。
而那间寺庙,临水靠山,很冷清,没什么人。
小沙弥像往常一样在寺庙门口清扫落叶,听到车声时,他还以为是什么香客,等他看清从车上走下来的人后,小沙弥的眼睛却是瞪圆了,“岑小姐。”
岑姣看向穿着青灰色僧袍的小沙弥,笑了笑,“我来取陈玉生的长明灯。”
小沙弥忙侧过身,“所有的长明灯都在您那间屋子里,我去给您准备斋饭。”
岑姣点了点头,她示意小沙弥不用管自己,忙自己的去。
她对这间寺庙的布局很是熟悉,领着魏照穿过前院后右拐,推开了道路尽头,在她左手边的门。
魏照抬眼看向屋内。
屋子里,悬挂着很多盏油灯。
“这些是长明灯。”岑姣道,“是我从梅山带下来的东西,能祈福求愿。”
“也与所求之人的性命相连,是吗?”魏照看向屋子里的长明灯,写有肖舒城和陈玉生的那两盏是灭着的。
岑姣点了点头,她走进了屋子。
魏照跟在岑姣身后,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
岑姣踮脚,取下了肖舒城和陈玉生的那两盏长明灯。
只是肖舒城的那盏,岑姣只是将它收进了一旁的柜子,陈玉生的那盏,则是被岑姣收进了带进来的包里。
岑姣打开另一个锁着的柜子,里面有崭新的,尚未点燃的长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