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番折腾,桃喜终于协同其它丫鬟们,分别领着自家小姐回自家马车。
桃喜捧了盏解酒茶,小心翼翼喂给姜亭月,轻声道:“小姐,咱们将解酒茶喝了就不难受了。”
虽然喝醉了,但桃喜动作轻柔,姜亭月还是听话的喝完了,她闭眼靠在车厢内,好一会儿,她忽然出声道:“桃喜,停车。”
桃喜以为她清醒了,连忙喊停,此地是西街,离国公府不算太远,但她还是叫停了。
又回头问:“小姐,怎么了?”
“我想吹风。”姜亭月揉着胀痛的额角,眉头蹙起,酒喝多了,她有些难受。
女儿家喝的酒,多是果酒,清甜可口,不算烈,但耐不住几个姑娘们玩上头了,撒着欢喝,谁都遭不住这种喝法。
桃喜打起帘子,让车厢外的风吹进来,又问:“小姐要下车吗?”
“不用。”姜亭月摇头,靠在车厢,头晕的厉害。
梨忧执了扇子,轻轻给她扇着风。
车厢里点着淡淡的熏香,两边小窗被打开,风柔柔穿过,熏香浅浅被吹开。
马车外,有人轻手轻脚过来,似有什么要事禀告,桃喜没惊动姜亭月,小心翼翼退出车厢,下了马车后,离车厢远了些,才出声问:“怎么了?”
“桃喜姐姐,前面路封了,咱们得绕一段远路。”那下人低声说。
桃喜皱眉:“怎么回事?”
当年国公府两兄弟闹分家,姜世勇一气之下,挪到了离国公府足足有两条街的北巷,后来兄弟感情再和好,但府上一家老小都住惯了,就没再挪,因此,两家隔的不算太近。
但没想到,这就差一条街的距离了,也能出问题。
那下人语气轻快,迅把事情说了,前面住的是邹大人家,似乎是抄家,锦衣卫将整条街都堵了。
桃喜思索着,不想沾染这些麻烦事,便道:“小姐在马车上歇着,等她醒后,我们换条路走,绕远点儿没事,但不要撞上去。”
其实姜亭月已经听到了些动静,她闭着眼,却没有睡着,桃喜的声音被风送进来,她听的不太清晰。
待桃喜回来后,姜亭月才问:“怎么了?”
桃喜有些惊讶她听见了,但还是一五一十全说了,只道:“小姐,我让底下人避着走。”
“嗯。”姜亭月点头道,“是该避着。”
最近圣上跟脑子不太好使似的,朝令夕改,已经生数起前一日满门流放,后一日就将人找回来升官的事了,她爹每天都在庆幸还好权力交出去后最近不上朝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接了抄家的活,一个弄不好,说不准明日官复原职,负责抄家那人,就要倒大霉。
但跟姜亭月没什么关系,马车停在树下,姜亭月还晕着,甚至还有些想吐。
她歇了好一会儿,待这种眩晕感下去后,才出声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