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自觉朝洞口挪了挪,可是顾忌着金溟昨晚吓唬它的话,便很是纠结为难地望着洞口。
金溟旋风似的冲进来时正看到白鹰伸长了脖子对着洞口望眼欲穿,他心里暗笑,出门时白鹰还表现得十分高冷不爱搭理他,才半天功夫,还不是在家偷偷焦虑地等他回来。
“饿了吧。”
金溟“啪嗒”把一团扭曲蠕动的大树叶像扔烫手山芋似的扔到茅草床上,这回不用白鹰撵,随即自觉跳开半米。
白鹰狐疑地低头看着那团无风自动的树叶,出去大半天,回来就让它吃树叶?
“快吃吧,新鲜的。”金溟挤出一个十分勉强而尽力殷勤的笑,又往后退了半米。
新鲜的树叶?
再新鲜也那只是树叶!
“不知道你爱吃哪种,我逮了好几种不一样的。”金溟再退半米,差点掉进水潭里。
好几种不同的树叶它也只是树叶!
不是,“逮”树叶?
白鹰再次低下头,迷懵的瞳孔瞬间放大。
它条件反射地抻直了脖子想远离那团树叶,炸开的羽毛像是挤出了双下巴。
一瞬之后,白鹰冷静地咽了口唾沫,面无表情地展开翅膀,一翅膀把那团树叶扫向退得越来越远的金溟。
有黑有白有青有毛有软有硬,胖乎乎蠕动的身体从树叶里滚出来,直冲金溟飞来。
“啊!”
只听一声惨叫,紧接着是“扑通”,“咕唧咕唧”……
发现
金溟浑身哆嗦着缩在角落,心有余悸地四处撒望,风声鹤唳般感觉到任何蠕动都要跳起来一阵乱嚎。
他倒不是怕虫子,毕竟虫子在野外是无可避免的存在。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但谁能受得了虫子炮弹突然在自己身上炸开?贝爷也架不住啊。
金溟此刻委屈极了,他对用喙逮虫子实在有心理障碍,翘着爪子捉了好久才捉到这一把。
金鸡独立对于尚未完全掌握住鸟身平衡的金溟来说难度不算小,一上午不知道摔了多少次狗啃泥,就为了白鹰能吃口热乎的,不嫌苦不嫌累连半句抱怨都没有。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儿被鸟吃。”
金溟本来还打算着,如果白鹰不够吃,明天他可以起得再早点,家里再穷不能穷孩子的嘴,一定给它管饱。
如今倒好,连根白羽毛也没摸着,还被扔了一脸虫子。
鸟不都爱吃虫子吗?
这好歹也是优质蛋白。
“那你想吃什么,兔子?”
金溟又滚了一身水,他还不太会抖水,学着猫狗那样从脖子开始甩,差点把自己甩倒。
白鹰估计是不会教他的,他干脆也不问。但捕猎这事涉及白鹰自己的利益,大家都饿一整天了,应该好商量吧。
“兔子……该怎么抓?”金溟满身滴答着水,小心翼翼地试探。
白鹰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它听清楚金溟问的话,顿时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