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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哥哥下（第3页）

&esp;&esp;吃饱喝足再吹会儿牛，就各自散了，何谷自然是带谁来带谁走的，其他人不一定，看别的朋友哪个顺路就送一下。

&esp;&esp;我自然是他负责送，好像也从没人问过，我怎么走。

&esp;&esp;多数时候都是他司机等着他，上了车他也不用说话，张哥看我一眼就知道去哪，偶尔没带司机就是代驾。

&esp;&esp;无论是张哥还是代驾，很多时候送到我家楼下，他都会让他们先走。司机把车停在路边，等他们走了，他降下点后座窗户，点上支烟。

&esp;&esp;张哥可能以为我们有什么，因为张哥原本是应该送他到家的，可张哥不知道，他只是跟我说会儿话。

&esp;&esp;他把烟点上，先抽两口，缓一会儿，然后跟我说话。

&esp;&esp;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什么都聊，却又没聊什么。有时候是工作上的事，有时候是说朋友们，有时候只是互相打岔。

&esp;&esp;多数时候我们互相也不会看着对方，我们看着窗外的车流和树影，或者是某个远处，很偶尔会互看一眼，聊到什么很有意思的，也是各自笑着。

&esp;&esp;“…有意思吗你觉得。”

&esp;&esp;“也没意思，也有意思，反正玩儿呗，想那么多呢。”

&esp;&esp;“挺没意思，老这么喝，要不是跟何谷他们，真不爱动。”

&esp;&esp;“不爱动咱俩怎么认识的？我去你家掏的你？”

&esp;&esp;“那是你去的多。”

&esp;&esp;……

&esp;&esp;“…那你来这多久了？”

&esp;&esp;“有几年了。”

&esp;&esp;“家里有人在这吗？”

&esp;&esp;“嗯，有个算远房的吧，偶尔照应下。”

&esp;&esp;“什么照应啊，都把你照应到杨小年桌上去了。”

&esp;&esp;“人家挺好的，没把我怎么着啊。”

&esp;&esp;“那是你运气好。”

&esp;&esp;……

&esp;&esp;“…不是，黄总有一回碰着咱俩了，完了就老让我问你。”

&esp;&esp;“也不是不能，但是不太想。”

&esp;&esp;“反正我是问过了，我其实也不想把你搅合进来。”

&esp;&esp;“看案子吧，到时候你给我助理。”

&esp;&esp;“哎哟还给你助理了，我费那个劲呢，我不找你就完了。”

&esp;&esp;“看你那样，工作的事都得找他们安排，我有时候都不清楚行不行。”

&esp;&esp;……

&esp;&esp;“…等夏天的吧，叫他们一起进山里，那边有他们开的民宿。”

&esp;&esp;“山里有什么玩的？”

&esp;&esp;“山里……吃的，空气好，没信号。”

&esp;&esp;“没信号？好玩吗？”

&esp;&esp;“呵呵呵呵…好玩啊，回头你试试。”

&esp;&esp;……

&esp;&esp;似乎只是这样就已经足够放松和快乐，有很长一段时间，在他车里那几平米的小空间，就像一个我可以停下脚步喘息的不为人知的居所。

&esp;&esp;有时候我会在路上睡着，醒来的时候司机已经走了很久，车里有刚散去的隐隐的烟味，他在一边戴着耳机刷手机，等我醒来缓缓，然后就彼此道别。

&esp;&esp;我在车里给他指过我家，每次上楼之后我会把灯打开，发消息告诉他到家了。有时候我在窗口能看见他靠在车边，有时候他则是闪闪车灯，或者再等一会儿代驾。

&esp;&esp;就这样似乎有些熟悉，又没那么亲近的，我跟他保持着一种特殊的默契。

&esp;&esp;没有少一点，也没有多一点。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