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不仅有粥、花卷馒头、还有卤味和老干妈。
“这谁带的?”林景听诧异道。
陈峦一拍胸脯:“这不是想着这边可能没什么好吃的,就把下饭灵魂带上了,我大学半年全靠它活过来。”
“高中也靠这个过日子,”周扬酒用肩膀轻轻蹭了下林景听,笑着说,“中午我们下去吃羊肉火锅。”
进山的时间刚好在八点,导航不太管用,一路看指示牌和问路,堪堪在八点半之前到了雪州城。
里面也有一个小小的古镇,再往上就需要坐缆车。
周扬酒将车停在外面,林景听先买了四张票,四个人进去时,刚好碰到缆车回来。
雪州城有整个西南地区最着名的神山,沿途上去路边可以看见许多野生动物,再往上,雪似乎更大了。
下车时,林景听从包里拿出一把伞撑起来,周扬酒恬不知耻地钻进了伞下。
“哎呀,这雪下得漂亮啊,树梢上都是积雪,陈峦你那相机借我用用。”
三脚架一并摆出来,林景听撑着伞看周扬酒摆弄。他半蹲着,手套有点碍事索性脱掉揣进了口袋里。黑发微微压住了他锋利的眉眼,冲锋衣拉链向上几乎到了下颌处,只露出一张白皙得惊心动魄的脸庞。
天地一白,周围雪风夹杂着凉意,林景听戴着手套都觉得有点冷,更何况周扬酒还徒手。
渐渐地,那双修长清白的手指节处微微有些泛红,是周扬酒摩挲时揉搓出来的。
“林景听你站过去看看。”
周扬酒抬眼,指向一块石头旁。上面写着贡加纳雪山,海拔三千八百米。
林景听有些迟疑地看了眼,然后退后几步。
周扬酒一手挡着相机,凑近看镜头里的光线。
颜色饱和度刚刚好,也能拍出雪纷飞落下的动静。画面里林景听穿着厚实的浅棕毛呢大衣,戴着一条灰白格子围巾。她的黑色长发垂落在身后,偏头看过来时那双杏眼温吞明亮,就像冰原上破土的嫩芽接受了第一缕春风般温柔。
周扬酒看着镜头迟迟没动t静,忽然又探起身直勾勾地盯着林景听。林景听有些忐忑,她撩了一下被风吹乱的鬓发,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周扬酒唇角翘起来,他拍掌道:“来,合照!”
方晓第一个走到林景听身边,然后催促陈峦快点。
倒计时快门按下的那一刻,周扬酒走到了林景听的右边。林景听一直注意着周扬酒几乎冻红的手,轻轻去拉住他。
凉意让林景听几乎打了个颤,周扬酒反应过来想松开,他说:“很冷,别闹。”
林景听反而握紧了,她仰头微笑着看着镜头,声音清软:“没事,你的手其实一直很暖。”
周扬酒愣了一下,在贡加纳雪山游客能去到的最高处,四个人站得整整齐齐,他听到快门一声,和朋友的第一张合照被拍下来了。
有着积雪的小路并不太好走,周扬酒落后一步,他低头往书包里正翻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