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访企拓展本就是云想药业和京南大学建立合作的一次先导,而今有更多的合作也顺理成章,所以陈见月就没有多问,伸手準备把月饼拿回来,不料却被傅云归躲开。
陈见月:“?”
陈见月有点搞不懂他的意思,那天晚上她把话讲得那麽难听,她以为他们之间多少也算不欢而散了,他现在这是在干什麽?
“要拿到你们学院?正好我也要过去,顺路。”他说着,开始自顾自往前走。
“你车不要了?”陈见月一边指着他的车一边跟上去。
“先放着。”他回头,轻笑了下。
哪怕已经过去十年,他那张脸还是一如既往地能打,修剪得当的柔软碎发蓬松地被风吹起,露出浓眉下脉脉含情的桃花眼。他的睫毛很长,但并不卷翘,是很有少年感的婴儿直。微有驼峰的高鼻梁下,带着血色的唇呈丘比特的弓箭形,上锋利下圆钝,与他完美的脸型相得益彰。
傅云归的下唇很有特点,正中间有一道较深的唇纹,这一道纹陈见月也有,用口红勾勒后很像某种远古部落的图腾彩绘,带着神秘的性感。
以前交往时,陈见月曾用自己的唇线笔画在这里,然后吻他,吃掉。
差点又被他这张脸蛊惑,陈见月慌忙摇摇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
她向来没有跟自己过不去的习惯,他要拎就让他拎,有人上赶着当苦力她为什麽要有意见?
陈见月很好意思地甩手走在他旁边。
“陈老师中秋打算怎麽过?回家吗?”
他记住了她的话,喊她的名字或者陈老师。
“跟你有什麽关系。”陈见月没好气说。
“太久没有在国内过中秋,很多习俗记不太清了,想问陈老师有没有时间帮我回忆回忆?”
陈见月当场哽住,要不是他长得太高,真想跳起来暴打他的狗头!
十年前他们第一次捅破窗户纸就是在中秋节,说什麽回忆,分明是想白嫖!
陈见月很想说你去死吧!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毕竟她也白嫖过他一次,算扯平了。
恰好此时到了学院楼下,陈见月接过他手里的月饼礼盒,放到地上后分了一盒给他。
“中秋节的习俗就是吃月饼,傅总拿回家慢慢吃吧!”
傅云归微挑了挑眉,接过月饼礼盒,“你确定你可以随意处置你们学院的节礼?”
当然……不能,但是她可以随意处置她自己那份。
“这盒是我的,就当作傅总几次给我当司机的劳动报酬。”她皮笑肉不笑。
傅云归捏着手里的礼盒绳带,细不可察地弯了嘴角,把礼物收下,“那就谢谢陈老师了,作为报答,科技楼那边剩下的月饼我去帮陈老师运过来?”
陈见月掏出车钥匙,按亮自己停在生命科学学院楼下的新款观雅汽车,莞尔假笑,“不用了,我也有车。”
看她笑眼弯弯不肯服输的可爱样子,傅云归唇角的弧度更深了,还未尝到月饼便先尝到了甜。
陈见月的家在江芜,是个离京南很近的三线小城,高铁过去只要不到一个小时。
中秋节前一天,晚上下班后,陈见月揣了个手机直接从学校回家了,都没去租的房子里拿个包。
陈父陈母见她两手空空回来,还奇怪,京南大学福利这麽差的吗?中秋节连月饼都不发一盒?
不过他们家也不缺月饼,陈见月的爸爸陈光俊是公务员,妈妈周宛兰是中学老师,单位发了一堆月饼,吃都吃不完。
“妈,今晚吃什麽?”陈见月一回到家就去厨房里觅食,却发现只有冷锅冷竈。
“今晚去你奶奶家吃,你叔叔婶婶姑姑姑父他们都去。”周宛兰回答。
“啊~”陈见月洩气地躺到沙发上。
她实在不想去她奶奶家,但凡她去了免不了要被一大帮子亲戚催婚,更有甚者还要给她介绍对象,那些歪瓜裂枣她光用看的都觉得眼睛疼。
是以,到了奶奶t家以后,陈见月肉眼可见的不开心,一进门就找了个屋子关上门玩手机。
手机屏幕刚打开,微信跳出一条提示,是个好友申请。
陈见月点开一看,竟然是傅云归。
申请理由是:陈老师,加个微信?
这熟悉的话术,陈见月立马想起当初她跟他搭讪时的场景。用这句话来加她很难不让人觉得是讽刺,不,就是讽刺!
陈见月咬牙切齿,擡手就想点拒绝,恰好此时周宛兰敲门喊她吃饭,陈见月就没管他,去客厅吃饭了。
亲戚之间的饭局,不出意料地无聊,果不其然地催婚,最先带头的就是她二婶。
“月月啊,你今年二十八了吧,再不找男朋友你爸爸要急死了!”她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陈见月很想说她爸急是她爸的事,跟她有什麽关系?
二婶说完小姑也说,“可不是,也不是要你马上就结婚,你先谈个恋爱试试呢?都二十八了到现在一次恋爱都没谈过,你不觉得失败吗?”
失败?陈见月简直要笑出声来,什麽时候判断一个人失不失败要跟谈恋爱结婚挂鈎了?与其在这儿操心她谈不谈恋爱,不如先管好自己家那个连大学都考不上的儿子吧!
虽然内心活动很丰富,但陈见月表面上还是只能点头,假笑,嗯嗯嗯。
好不容易熬到一顿饭结束,回到家,陈见月如释重负地準备回房间睡觉。
陈光俊喝多了,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月月啊,你二婶她们说的话你要听着,以前你说你要学习没心思想这些,现在博士毕业学也学到头了,工作也稳定了,是时候考虑一下你的个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