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眼里只有伦理纲常。”白胜衣不屑地轻哼一声。
“你我之间的事不应该牵扯到他人,牡丹也是如此。”
“哦?还真是一个为他人着想的好男子。”白胜衣走到白殷衣旁边,直直地盯着他。“那你何时也为我想想。”
“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你不是最清楚吗?”
“哼,绝无可能!”白殷衣拂袖。
“呵呵……说到底,我却连外人都不如,去他妈的伦理,去他妈的纲常,哈哈呵呵。”白胜衣大笑,转身回了屋子,重重地关上了房门,只是那笑声中有无尽地痛苦。
白殷衣立在那里,他的四周一片漆黑。
“师妹,小心一点。”子敬见安蓝在山路上跳来跳去,让她小心一些,毕竟雪地还是有些滑。白殷衣虽然不回家,但是作为他的弟子,子敬每年初一还是要去白府拜年。
他们没有什么好东西,所以心意到就行了,子敬提了一坛十年阵酿的醉天仙,还有一些灵果子,安蓝想了想,第一次拜访也不能太寒酸,于是从混元天府里挖了一只五叶灵芝。
五叶灵芝外面大约卖百个下品灵石,用来孝敬师祖不算寒酸也不算太贵重。
“师祖是什么样的人啊?”能生下那妖孽的三人,想必自身也是妖孽的存在,安蓝心里有些忐忑。
“师祖人很好的,你见了就知道了,别怕。”子敬知道安蓝在担心什么,笑着对她说。
安蓝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大师兄只怕见了谁都说好吧……
这一次是童子开得门,这童子看起来比药儿大些,但说起话来却俨然一付大人模样。
“长老今日一大早便说大师兄和师姐要来让我在门侯着。”童子笑了笑,领着他们进了大厅。
白府颇大,四进四出,此时大厅里已有的少人,大多都是来拜年的,大厅的正中央坐着一对夫妻,看起来大约四十出头,丈夫一身儒气,笑起来时眯着成一轮弯月,看起来似乎很好说话。妻子典雅威仪竟然是“训导主任”!
一接触到她的目光时,安蓝竟然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她的师祖竟然是执剑长老,而她的师祖母竟然是执事长老!
“子敬(安蓝)见过师祖,师祖母。”安蓝与子敬低身向二老行礼。
“你就是安蓝。”百里晴青问她。
“回师祖母,是的。”百里晴青向她招了招手,让她走近仔细瞧瞧。百里情青的声音清冷,气场强大,但是笑起来却意外得柔和,“我那孽子倒是让你们操心了。”
“大过年的提他们作甚,还嫌心里不够堵得慌。”云姑从里屋出来,跟在她身后的还有牡丹。今天的牡丹精心打扮过,不过安蓝还是看得出她眉眼之间有些黯然,她向白暮云与百里晴青问了安道了好便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安蓝听得分明,她叫百里晴青姨娘。
原来还是表妹?(看过东成西就的请自动代入张学友叫王祖贤“表妹”,咳。)
过了会儿,青阳也带着他的三个徒弟来拜年。“师母,徒儿无能,你布置下来的任务又失败了。”
“罢了。”百里晴青罢了罢手,白暮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她的神情总算好了许多,别看两人在众弟子面前威风凛凛,可到了家却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住。安蓝突然想起了穿越前的一首歌《常回家看看》,虽然她不喜欢,但也不得不承认道出了天下父母的心声。
忽然间,她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过年的时候也许也是这样坐在大厅里眼睛望着门口盼着自己回家团圆。
她的眼眶有些湿润,“师祖,师祖母我失陪一下。”她告了个罪,转身跑出了大厅一路向离云山顶而去。
“这孩子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白暮云问。
“子敬是不是你欺负她了?”百里晴青一开口四周的温度骤然降了几分。
子敬连忙摇头,“我去看看。”
天下父母心
安蓝一路向上奔着,天空下着雪,雪打在脸上很凉。
白殷衣在演武场上练功,他是一个连大年初一也不让自己放松的人,安蓝觉得今天的他不太一样,他的四周形成一个巨大的黑洞,释放出来的气息比雪还要冷。
安蓝向后退了一下,但最终还是仰起头跨上前。
“师尊。”
“你怎么回来了?”白殷衣收了功不解道。
安蓝也没说什么跑过去拉着他就往山下走。
“做什么?”
“回家。”
“胡闹!”白殷衣甩开她停在了原地。
“我没有胡闹。”安蓝回过头很认真的看着他。“我以前也是住在外面,因为离家很远,很多时候过年也不能回家,我今天看到师祖、师祖母一直望着门口想起了我爹娘,他们也一定是每年这样盼着我回家。”
“师尊我没有胡闹!回家吃个饭而已又不会死掉。”说着她又跑到他后面推他,可是怎么推也推不动,白殷衣就好像是钉在山上一样。
“师尊,我一直以为我很年轻,可以先挣了钱再好好回去孝敬父母,可是当我想回家的时候他们已经不在了。我只是不想师尊以后跟我有一样的遗憾。”安蓝低下头放开了他,想说的她已经说了,她默默地向下走去,突然黑色的丝帕从后面递过来,她转身一看,白殷衣正在她后面。
“把眼泪擦了。”说完大步走在了她前面。
安蓝破涕为笑。
子敬看到白殷衣和安蓝一块下来,嘴巴张得老大,拉着她小声地问:“师妹你是怎么做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