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保说:“他号太岳。”
“他为什么号太岳?”
“这个你可以问他。”
朱翊钧又问:“那你号什么?”
“双林。”
朱翊钧又问:“那万化号什么?”
“麟冈。”
“我皇爷爷号什么?”
“……”
冯保知道也不敢说。
朱翊钧以为他不知道,好心告诉他:“尧斋。”他举起手中信纸,“就是这个帝尧的尧。”
因为不是什么正经公文,张居正用了自己的号。
入冬之后,嘉靖便给朱翊钧停了课。算来已经半个多月。
许久不见,意外的,十分想念。
又忆往昔,专程为那孩子编纂过一部图书。于是,便凭着记忆,翻出典故,写下第一个故事,还特意画了一副插画。叠好装进信封,第二日一早,就让人送进宫里。
转过身来,他才有些晃神。
一开始,他明明不愿意成为那个孩子的侍读,如今却又对他念念不忘。
大抵,这就是命中注定的,躲不掉。
裕王和王妃许久才能见一次儿子,见到了就恨不得将王府里所有好东西都拿给他。
可裕王并非什么富贵王爷,在严嵩掌权的那许多年里,他想要拿到属于自己那份岁赐,还得给严世蕃送钱,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再者,王府有的,宫中必然也有,朱翊钧也便不觉得稀奇了。
他倒是对王府外面的那个世界感觉稀奇。
终于,在朱翊钧第不知道多少次,重读一遍张先生写给他的信时,他决定找点儿别的乐子。
于是小家伙跑到正厅去找裕王:“爹爹,爹爹!”
裕王给几位讲官备了些过年的礼物,还特意嘱咐管事,哪一份是给高拱的。
在他心中,高先生自然与别人不同。
“爹爹~”朱翊钧趴在裕王腿上,“我想……”
他那双灵动的大眼睛转来转去,无论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都让人难以拒绝。
裕王瞪他:“你又想调皮了?”
“我不调皮。”
裕王的目光又变得慈爱:“那你要做什么?”
朱翊钧说:“我想吃果饼。”
“你想吃什么?”
“果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