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是人,也会嫉妒,愤怒,听到沈棠宁对他说的那些话,他简直如同疯了一般。
恨她无情,怨她与旁人暗通款曲,腹中还有别的男人孽种,早已怒到无法去?分辨对与错,分辨她的苦衷。
那时他能做的,便唯有逃避,逃离,去?一个没有她的地?方。
……
萧砚沉沉地?笑?了出来。
哪怕知道自己的心此刻在?滴血,他也要笑?出来。
“好?,我明白了,团儿?,我以后再不会来纠缠你。”他淡淡地?道。
沈棠宁松了口气。
“仲昀,不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找到真正与你白首偕老之人。”她也衷心地?祝愿。
萧砚微微笑?着?,不置可否。
但他知道他以后再不会遇见比沈棠宁还要美好?的女子了。
她就像天上那轮洁白的月,不染尘埃,柔情似水,却又可望而不可即。
有时他甚至会以为?,他曾经?得到过的她不过是一场梦。
这几?日在?琅琊,偶尔会看见她与谢瞻抱着?孩子出双入对。
两人站在?一起?,女人美丽温柔,男人高大俊美,他们一家三口,就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样。
谢瞻,他终于还是从他手中抢走了她,得偿所愿。
不过,一家人又如何,世事无常,沧海桑田,不论是人是物,总有山高水低的那一日。
他可以等?,萧砚有的是耐心,有的是时间等?。
“那你以后的打算呢,”萧砚问:“如今叛军不过是强弩之末,恐怕用不了多久便能四海尽平,届时你是想留在?琅琊,还是随谢临远回京都?”
一缕冷风忽透过窗棂的间隙吹进了屋里。
沈棠宁看向窗外?。
举目望去?,隆冬时节,庭中里的一棵松树只落得剩了个光秃秃的枝桠,风一吹枯叶簌簌往下落,颇有几?分萧索寂然之意。
“我也不知,以后去?哪儿?。若是有机会,我还是想去?漠北找一找哥哥的踪迹。我总有一种预感,或许在?我有生之年,我能够找到他。”
“不管你去?哪儿?,我都支持你的决定,但你要记得保护好?自己。”
萧砚轻声说道:“即使无法做夫妻,团儿?,我还希望与你能成为?知己,朋友,我也会帮你寻找连州,直到你们兄妹团圆的那一日。”
沈棠宁看着?他,唇动了动。
“仲昀,你……”
萧砚却温声打断了她。
“团儿?,你说你我两不相?欠,可我却始终觉得亏欠于你,所以你我之间,永远不必言谢。今日一别,不知来日何时能再相?见。当年你我二人因?绿绮结缘,可惜绿绮终因?我而毁,今日这把独幽便当做是我赠你的赔礼,请你务必收下,不要再推辞。”
……
暮色四合,老宅中到了掌灯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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