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姣不是那会钻牛角尖的,知道这小兄长年纪不大,城府却是颇深,立刻笑着应道:“好,那我就留着,等二哥有了嫂嫂,我们姑嫂一人一张!”
刮了刮妹妹的小鼻子,虞之润好笑道:“两张狐皮能做一件狐裘,一张好做什么?你呀,就别操那么多的心了,把东西收好,别让人看见!”
若被看见,先不说解不解释的清,这东西立马就会被充公。
眼冒精光的小丫头二话不说,明着把东西锁到了柜里,暗着却把东西扔到了空间中。
时隔一年整,她的空间里终于不空了。
晏府馨怡居,乃是晏家嫡女居住之所。
此时刚刚从外家回来的次女晏妙彤正围着姐姐打趣:“大姐,你看寿王殿下送的这两张银狐皮成色多好?回头让人赶制了,做成狐裘,正好过年进宫时穿。”
往年进宫没有姐姐的份,今年赐婚的圣旨一下,姐姐已经是皇家人了,这进宫与皇后见礼自然是少不了姐姐,到时候姐姐穿上这狐皮制成的狐裘,想必寿王知道了心里也会喜欢。
被打趣的晏含烟面颊绯红,假意瞪了眼妹妹道:“就你多言,出去疯了一天,你今天的大字可写了?”
“呀!”晏妙彤惊呼一声转身就跑,“大姐你千万别告诉父亲,我这就去写。”
她们家的破家规,不论男女,每人每天必须要写出五篇大字来,今天的她还没写呢,若要被父亲知道了指定又要对她讲大道理!
望着妹妹那毫无形象可言的背影,晏含烟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们家家风严谨,不知怎么就养出妙彤这样的性子来?好在她在外面还知顾忌一二,否则祖母的家法可是不饶人的。
美眸再次落到那两张银色的狐皮上,晏含烟眼中划过淡淡的羞涩,抿了抿双唇对一旁的小丫头道:“去把绣娘叫来。”
离过年还有七天的功夫,赶赶工,应该来得及吧?
此时的楚煜还不知道,他的好下属又阴奉阳违了一把,把个灰貂皮换成了银狐皮,凑成一双送到了晏府,若是知道了定会抽他。
其实姜云霆也很冤枉,那条银狐皮可是他留给未来媳妇的私藏,如今为了主子的大好姻缘,他连私藏都献了出去,还想让人怎么样?
【新年】
穷人有句话叫年节好过日子难熬,可对于大部分的官员来说,则是日子好过年节难熬。
因为,他得送礼!
送礼可是门大学问,你得分清远近亲疏,更得分清今年这人的官运是升了还是降了,先不说送多送少的他本人如何,还得分析这份礼单若被外人知道了能不能满意。
所以一到过年,这些当官的两口子就是个愁啊,而对于虞夫人来说,今年更是格外的难。
掐着厚厚的礼单,她径直来到虞长文的书房,话说这位虞大人已经忙的半个月没进后院了,托女儿节乱党的福,半月来他简直脱了一层皮。
见是自家夫人来了,虞长文终于放下手中的毛笔,揉了揉眉间,轻舒口气:“之堂的身子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虞夫人再也撑不住脸上的笑容,红着眼道:“还是那样,不见好转。”
虞之堂本就体弱,一场秋闱更是让他重上加重,好在后来事态反转,母亲又说要与方家提亲,靠着这点喜气撑着那点精气神,他才快速见好,就为了女儿节当天能去相亲,谁知又点背的碰到了乱党,又惊又吓之下回来就病了,多日不见好转。
虞长文不是不着急儿子,可现在的他是真的顾不上来,想到今年这堆糟心事,他再次无奈一叹,对着妻子道:“最近陛下正是心烦,等过些日子我再想办法请个太医来看看。”
知道丈夫也是无可奈何,虞夫人点点头,将手中的礼单放在丈夫的面前:“知道老爷忙,我本不想烦您,可今年这年礼我实在是不知该怎么送了。”
往年对几位王爷都是一碗水端平,随大流就好。可今年与三王爷却多了一层关系,更何况年后虞嫣就要进入三王爷府中,这么一来,王妃用不用送?侧妃用不用送?王爷的儿子女儿用不用送?送多少?怎么送?把个从未处理过这种事的虞夫人想的头都大了。
别说她头大,虞长文看了也头大,问题他是一家之主,妻子找来了,他总不能撂挑子不管。
想了又想,他道:“这事先放下,我让人去打听打听三王爷府上那三家是怎么送的,回头再合计。”这话说完他自己也免不了一阵膈应。
想到三王爷府上那一位王妃,一位侧妃,三位妾室,当爹的顿感女儿前途无望。
放下这事,虞夫人又提起了另一桩:“老爷,我上次去法华寺进香,曾与方夫人相遇,我见那方家嫡女容貌端庄,性子温和大方,与咱们堂儿很是般配,说来有缘,女儿节那天堂儿与方家嫡子相约茶楼喝茶,正与同去的方小姐碰上,看堂儿那意思,他对那方小姐也是有意,您看,这门婚事可否相当?”
“相当自是相当,”虞长文点着头道,“我虞家嫡子自是配得上他方家嫡女,只是方旭的未婚妻刚刚遇害……还是等母亲寿宴之时再说吧。”
听到丈夫的话,虞夫人一颗心落了地儿,出了二月就是婆婆寿宴,到时候再提也是不错。
为了让儿子高兴,她回去就把这事和虞之堂说了,本以为儿子听了能高兴,却不想苦思了一晚上的虞之堂,半夜里就发起了高烧。
要不说虞之堂倒霉呢,当天一桌子的人都是坐着晕的,就他是站着倒的,直接就碰落了茶杯茶碗,栽到了桌子底下,那个形象就别提了,当时没感觉,觉得桌子下面还挺安全,过后回来一想,怎么都觉得自己在心上人面前没了形象,患得患失之下才会越来越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