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庆什么功?”林弈辰紧紧盯着安冉,唇角抿出一丝玩味的冷漠,“是庆旧人归故里,从此恩怨可延续吧!”
“安冉,明天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林弈辰恨恨的看着安冉,颇有儿被人背叛的怒不可遏,“不管我误会也好,错解也罢,明天最好让我心服口服,合同签订才不过一周,如若要这样下去的话,我会认为这是对甲方雅高的极大不尊重!到时候合同能不能续下去都将是个问题!”
说完,便一扭身,只听砰的一声,房间的大门轰然关闭。关嘉俞紧皱眉头,刚想追上去解释,他不想让安冉平白无故担这么个罪名。谁料到刚迈出一步,就被安冉死死拽住,关嘉俞转身看安冉,她因生气而红润的脸仿佛蒙上了一层落寞的白纱,无助的让人心疼,秀气的眉毛不自觉拧起,平添了几分难言的忧愁,而那大大的眼睛,演绎的竟是迷茫与空洞,好似不知道未来如何行进,“让他去吧,解释也是无用的。”
安冉终于没能在天马继续呆下去,即使杜子皓不久就带人到了那儿。她甚至是有些粗鲁的拒绝了关嘉俞送她回家的要求,就那样慢悠悠的走在夜间的城市里,喧闹的汽车攀比嗓门似的鸣笛,无数喜欢夜生活的型男秀女浮躁的演绎着这个城市最为人称道的繁华,安冉却突然觉得,这一切都不再属于自己。
林弈辰那恨不得杀了她的表情再一次印入她的脑海。安冉苦笑着摇摇头,在路边找了个椅子坐下,夜风嗖嗖的钻入她的领口,但却没法让她清醒。安冉有些想不明白,她累死累活的拼了一周的力气,原本以为已经得到认可,却没想到就在原本不属于工作的间被推翻了一切可能,不仅如此,反倒被扣上了吃里扒外的帽子。
越想越不平,安冉眨眨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冷风吹的她眼睛痛,只觉得手背一湿,竟有几滴泪珠。她不自觉的抬头看了看夜空,因为空气质量太差的缘故,她已经很久没在这个城市看到过星星,今夜也不例外,一如往常的乌蒙阴霾。
其实林弈辰是故意的,她看出来林弈辰处心积虑的在找他的茬,她努力在工作中做到完美,不让林弈辰得逞,可惜还是漏算一招,林弈辰竟然听到了她与杜子皓的电话,并来到了天马酒店包间。
这样的心机,即使她想防,也是防不胜防。
安冉原本以为林弈辰如愿以偿的找了她麻烦,心里总会舒服才是,可是没想到,林弈辰也并不好过多少。
身后跟着两个跟班的林弈辰,原本就心情郁闷,他不喜欢安冉,因此压根不想与这个女人合作。想到安冉不择手段的获得雅高代理权的行为,他就恨不得咬牙切齿。但是今天在看到她与关嘉俞微笑着座谈的那一刻,他的无名火却还是爆发了出来,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
这个女人,拿了雅高的代理费,却与对手把酒言欢。
“林总,林董让咱们回去。”身后那两个苍蝇跟班冷幽幽的开口,“上车吧。”
“知道了。”林弈辰不耐的应了一声,却抬头看看前面,灯火通明,众人好似在看什么热闹场景,都围成一圈儿看向一处。林弈辰不是个爱看热闹的人,但是在那一刻,一个罪恶的想法却涌了出来。
他看了看身后的保镖,突然大踏步走到前面,身后两个跟班看到人潮涌动,又不敢大声呼喊,只能尽量随着林弈辰挤到人群里,不让他脱离他们控制的视线,而林弈辰则故意七蹭八蹭,分散那两个保镖的注意力,等那两个保镖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拿了个女士的粉红色钱包走了出来。
“他以为派人看住我就可以了么?”林弈辰看着那两个保镖惊愕的样子突然只想大笑,“其实,看的住人,未必能看住心。只要想做的事情,无论怎么限制,都是无用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安冉的影子,因愤怒而涨红的脸,眸子中闪烁着的是难以言明的无奈与辛酸。对,在利益面前,那个女人口口声声说会与皖雅不产生纠葛,却在汇报工作的第一天就与皖雅的老板坐在一起。这实在是让他痛恨。那纸合约算是什么?如果在无耻的人面前,只是掩护自己行为的工具。安冉这个拿大义大局做外衣的女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看着他的偷盗行为,却不知自己的举动也比他的变态好不了多少。
“我的钱包哪儿去了,谁偷了我的钱包!”突然间,一个中年女人惊慌的喊了起来,林弈辰抿嘴一笑,突然反身向后,并不理会那两个保镖的张口结舌。只见他慢慢走到那妇女面前,和煦的笑意犹如午后的阳光,“这位大姐,我刚才在地上拣到了一个包,您看是您的么?”
那位中年妇女怔了怔,看了看林弈辰帅气的笑容,竟是感激涕的连连道谢,“是啊是啊,多谢好心人,我包里有银行卡和手机,没了可就没法活了。”
而林弈辰竟真的就象做了好事一般脸不红心不跳的接受人家道谢,“没事儿,您以后注意些就好了。”
身后那两个保镖已是看的瞠目结舌,眼前的林弈辰在他们面前生动的上演了一场恶贼变好人的大戏。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妇女头哈腰的连连致谢,心里五味杂陈。
林弈辰走到自己的宝马车前,看着那两个保镖摊手轻笑道,“这世界原本就没有什么好人坏人,你们看,就是如此。”
“所以,回去你们尽可和老头子说,我要偷东西,你们谁也拦不住。”林弈辰屈身迈入车里,只剩下幽幽的长叹在空中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