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事情就这样算了吗?您和春水姐姐被她害成这样,这公理何在?”松花仍不甘心,“那去找皇后娘娘呢?皇后娘娘一向公平公正,她一定会为您做主的。”
“去找皇后娘娘,说妾身被嘉贵人无缘无故惩罚了,请皇后娘娘也惩罚嘉贵人吗?”陈静婉冷静问她,“还是那句话,我的伤并不明显,就算是确认严重了又怎么样,嘉贵人位分比我高,她想惩罚低阶妃嫔是完全有这个权利
。更何况这次主要是春水被惩罚,妃嫔掌脸宫女又是常有的事,皇后娘娘又有什么理由惩罚嘉贵人呢?”
“那我们就必须忍气吞声吗?”陈静婉一字一句陈述,松花心疼地眼泪都落了下来,最后甚至是嘶吼出声,“她们这么羞辱春水姐姐,我。。。。。。我真的。。。。。。”
“你先过来。”陈静婉轻叹一声,拉进松花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道,“这件事不会就这样过去的。”
她望向春水,同样以安抚的眼神看着她:“相信我。”
春水还是不怎么能说得出话,她只微微点了点头。
她的主子甚至能够在她受伤的时候照顾她,这已经和其他小主儿完全不同了,她又怎么敢奢求太多?
春水对宫里的事情一向看得很开,她比松花知世故的多。
自嘉贵人如此嚣张地拦住陈主儿的路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和主子这次是注定逃不掉了。
嘉贵人肯定要找她们其中的一个人出气,她又怎么能放心主子被嘉贵人欺凌,还好是她为主子承担下了这一切,不至于让主子和她一样颜面全无。
春水低垂下眸子,遮住眼中的情绪。
在后宫中被惩罚掌脸的人。。。。。。她以后的日子,怕是会很难熬了。。。。。。
松花为她斟了一杯水,喂到了春水嘴边:“以后就是我来照顾姐姐了,姐姐可不要嫌弃我呀!”
春水轻轻地抿了一口,还是扯动了嘴
角的伤痕。她轻“嘶”了一声,却摇了摇头。
怎么会。。。。。。春水想,遇到主子和松花是她在这后宫中不幸中的万幸,若是跟了其他的小主儿,还不知道有没有今日这般细致的照拂。
“当然我也不是白照顾的,春水姐姐好了之后得教我绣手帕子,我一定要磨着姐姐绣出来最好看的一张!”松花放回茶杯,好似没心没肺地自言自语,“还有还有,明年的乞巧,我还想给明哥儿绣一个荷包!”
春水自然知道松花这是在安慰她,让她不要因为她的照顾又心理负担。
她何其有幸遇到主子和松花,她自当尽心竭力满足松花的要求。
陈静婉看着她们,突然是从未有过的放松。
她掐着手指算了算时间,还有两日就是除夕晚宴了。
届时各王公大臣都会应邀来参加宴会,陈静婉觉得这倒是一个很适合的时机。
她招了松花,让她喊宋福舟进来。
松花立马和宋福舟替换了位置。
关上门,宋福舟低着头唾骂了一声嘉贵人,而后才走上前,对着陈静婉和春水道:“主儿,您和春水姐姐请放心,有什么要求定包在奴才身上,奴才绝对不会让你们白受委屈!”
陈静婉点了点头:“谢寻鹤太医人品如何?我看他连最开始松花带去的银两都未收下。”
“主儿您放心,小谢太医是真的好人。”宋福舟消息灵通,赶忙回她道,“小谢太医问诊奴才们这些个
宫女太监一向不收钱的,奴才们私底下都喊他谢神医。他给奴才们开的药又便宜又好使,满宫内外都很喜欢他呢!今日还好是他当值。。。。。。”
“那就成。”陈静婉将手搭在春水的手上,“没事的,你放心。”
春水含泪点了点头。
然后陈静婉才继续道:“你去查查和嘉贵人走得近的内务府官员和侍监有哪些,到时候我自有安排。”
“还有就是,春水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讲。若是遇到嘉贵人身边的奴才,表面上依然也要客客气气,明白吗?”
“奴才明白的。”宋福舟连忙说,“主儿,松花姐姐跟奴才讲了这事之后奴才就去打听了。嘉贵人针对您应该是因为您去养心殿侍寝那天陛下下令整肃内务府,导致他们金氏好几个尸位素餐的肥差官员被铲除掉,才对您心生怨恨的。”
“好的,我明白了。”陈静婉冷冷道,“既然她害人再先,也休怪将来会受到应得的代价。”
“是。”宋福舟道,“对了,奴才知晓嘉贵人身边的进宝公公一向好赌,近日里又是过年,正是赏银多、宫内赌局旺的时候。。。。。。”
“你若是有什么计划先同我商量。”陈静婉道,“不过你也要知道,既然嘉贵人是内务府总管的女儿,就不可能因为这些简单的事情失去陛下的宠爱。”
陈静婉说这些话时,看向的却是春水。她在用眼神告诉她,若是想完全
让嘉贵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必然是一个漫长且困难的过程,希望春水不要心急。
春水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陈静婉的意思。
于是陈静婉继续道:“就算如此,能让她失去一个心腹爪牙,也算是阶段性的胜利了。”
“是。”宋福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