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知道太多了会死得很快。
楚漾也帮着收拾了一会儿残局。
夏夜的晚风闷热,楚漾很快额头出汗,衬衫也黏糊糊地贴在小腹上面。
风一吹,腰腹极为匀称的线条尽显眼前。
而凌二少爷就那么坐在别墅前的躺椅上,手中冰啤酒喝得见了底,直直地盯着楚漾看。
楚漾动作乱了,但人还是冷静的,马上扯了扯衬衫,空气钻入,假装在扇风散热。
凌意舶不以为意,仍然继续看他。
还挽起袖子,找了一包湿巾,大有要过来帮忙的架势。
人还没欣赏够,手机震动,凌意舶划过接听键:“喂?”
电话那头人声轻佻:“在渝水?”
凌意舶语气不耐:“我在哪儿,和你有关系?”
“的确没关系,但很快就有了,”男声一顿,嗤笑起来,“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滇南我待够了。”
“所以?”
“所以我下周要来渝水待几天,避避风头,你知道吗,你哥我在滇南差点儿被人把脑袋敲掉。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过来挨着你住,我呢,就时不时过来看看。”
“你想看什么。”
“我想看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吗,”凌思岸轻笑,“看楚漾啊。”
沉默两秒,不再想听对方做无谓的挑衅,凌意舶直接挂断电话,直到手机屏幕全黑,玻璃反射出他盛怒的脸。
楚漾走过来,察觉到凌意舶不对劲,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你怎么了?”
凌意舶先是一愣,再转向楚漾的脸变得青一阵白一阵,“我想你需要解释一下,你是喜欢谁喜欢了六年?”
“是我吗”卡在喉咙,没底气说出来。
“……”
楚漾与他对视,声音很轻,“你就当……你就当是凌思岸手底下的一个保镖。”
他实在是不善于说谎话。
他说谎话的时候,一向平静如水的眼神会起波澜,会躲闪,凌意舶又是个会看人的,都不用多费口舌,也不恼,直接略过楚漾这句谎话。
凌意舶更知道,楚漾一说自己不想说的话,声音会变得轻飘飘的。
明摆着避而不答,楚漾也不想和凌意舶就沉浸在这个糟糕的话题里面,转身拎起放在一旁装易拉罐的垃圾袋,朝别墅墙角边的地方拖拽。
别墅院落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温姨明天来上早班应该不会有太为难她的大工程。
现下四周空无一人。
楚漾朝通往二楼的楼梯看了眼,示意凌意舶可以回房间休息了。
可凌意舶就把这眼神理解成:我们上去说。
刚才那一通电话打得凌意舶方寸大乱,原本完全能驾驭局面的感觉荡然无存,满心都是楚漾在三年前头也不回地下楼的背影。
他喉头发紧,握住楚漾手腕的力气变大,问句几乎是从后槽牙磨出来:“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喜欢谁喜欢了六年?”
望着凌意舶这般着急的脸,楚漾心头发热,无论如何也再说不出欺骗对方的话。
森叔提醒过很多次,哪怕是在三年前察觉出俩孩子之间有异样,森叔也是说的,有可能只是因为信息素在吸引对方。
楚漾明白,就算是森叔的亲生骨肉,以森叔的行事性格,也会问一句,凡事先看看自己配不配?
楚漾是不知道森叔为什么对这方面如此上心的,也许长辈也有自己的秘密。
楚漾怀疑过,自己对凌意舶的心思是否也是因为信息素。
可当腺体摘除,潮水退去。
他发现他还是那样,偷偷地拥有想念。
命运有时的安排就是这么残酷,你以为只是你以为。
当一个人无法左右自己的心,那他就注定会被情感操控。
他想起刚才和同伴们一同讨论的话题,想起那句“想要一直守在他身边”,“和对方组建家庭”等等……后者是他的身份地位无法奢望的。
但是前者,现当下的他完全能做到。
只要按时吃药,只要配合唐抚宁给的治疗方案,把九月份的集团年检隐瞒过去,这样平静绵长的日子就不会被改变。
“反正,”楚漾干涩地开口,“反正不是你哥。”
他知道凌意舶在担心什么,也不会说阴阳怪气的话,更不会玩儿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招式,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凌意舶信他。
凌意舶坐在一楼餐厅的凳子上,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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